“三爷!”一匹大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骑在马背上的胡猛先是乜了一眼马背上睡死的林昇,对徐静芝说,“三爷,这小白脸当真是林家的少东家?我看怎么不像呀!不说林家少东家是个笑面狐狸,老谋深算得很么?怎么会是这么个娘们唧唧的样子?”
徐静芝垂眸看了一眼挂在马背上的林昇,笑着说:“你懂个屁,这叫富贵公子风流态,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
胡猛摸了一把脸,呵呵笑了两声:“富贵公子个屁,还不是要撅着屁股给……”他话音还没落,就被徐静芝狠狠瞪了一眼。胡猛连忙闭住嘴巴,抽了自己一下,“我懂个屁,我屁也不懂,要说懂,还得是三爷你!”
马队里爆发出一阵大笑,胡猛讪讪地回头瞪了跟上来的马匪一眼,咬牙说:“笑他娘的笑,你们懂个屁,一群闲出个鸟来的棒槌。”
众人继续大笑,徐静芝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西直门。
出了西直门,上了南山道,就算后面追兵再多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思及此,她不由得夹紧双腿,扬起马鞭狠狠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青鬃马发出一声嘶鸣,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西直门狂奔而去。身后的马匪眼看就要被徐静芝甩下,连忙挥舞马鞭跟上。
马蹄卷起滚滚飞沙,眼见着就要出了西直门,城门上突然亮起一只火把,一点寒光夹裹着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埋伏!”,疾驰的冷箭已经飞到徐静芝面前。她猛地勒住缰绳,青鬃马扬起四蹄,堪堪避开箭矢。
“有埋伏。”徐静芝大喊一声,便见城墙上瞬间亮起一排排火把,跃动的火苗宛如一条摆尾的黄龙,顷刻间便将整个城墙盘住。
徐静芝暗道不好,勒马想要返回城中,身后的栈道上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高高的城墙上,谢必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后两支军队将徐静芝等人团团围住,对身边的常武说:“你不是手痒么?还不下去?”
火把的光亮下,常武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他摸了摸腰间的雁翎刀,扭头问谢必安:“真让我去?”
谢必安闲散地双手环胸,目光直直看向城墙下的徐静芝:“你若不去,这些人未必能拿住她。”
常武看了一眼被团团围住的徐静芝,有些讪讪地说:“可惜老子不打女人。”
谢必安微微蹙眉:“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是女人?”
常武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不是女人?”
谢必安回头看他:“她是崔三爷!”
常武抿了抿唇,谢必安说:“要不要再去看看雷彪的尸体?”
常武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倒不是害怕雷彪的尸体,是无法接受凶手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还是……”谢必安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想跟她回去当压寨人夫?”
我可去你的吧!
常武呸了他一口,飞身从城门一跃而下,直扑人群正中央的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