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恍然:“照你这么一说,事情确实有些奇怪,所以咱们现在去襄州,是去剿匪?”说起剿匪,他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兴奋。
谢必安侧头看他:“此去凶险,你现在若打退堂鼓,也还来得及。”
常武“呸”了一声:“你丫的小瞧老子了吧!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他小小马贼?”
谢必安一笑:“既然如此,到了益州,你一切需听我的,若是胡乱行事,就别怪我赶你回凉州。”
……
且不说谢必安等人如何走小路直往襄州,且说什邡等人出了城门一路南下,一连走了半个多月,距离襄州还有不到百里距离。
这日行至傍晚,距离下一个落脚的村镇至少还有半日的路程。
什邡撩开车帘,喊了一声起码走在前面的覃东平。
覃东平放慢马速,等什邡的马车赶上来,倾身问她:“小娘子可是有事?”
什邡对他说:“东哥儿,眼见着天就黑了,咱们是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下一个落脚点,还是直接在林子里寻一处空地修整?”
覃东平本来就在想着这件事,听她说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地图,之上上面一个用朱砂圈出的红点对什邡说:“这里就是正阳县,距离我们大概二十里路,若是连夜赶路,天亮之前能到,但是夜路不好走,林子里恐有野兽出没。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大概三四里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咱们今晚就在那边过夜,您觉得如何?”
什邡一听,想法正好与覃东平不谋而合,笑着说:“我也正有此意。”
覃东平朝他腼腆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前面跟兄弟们说一声。”
什邡说:“有劳了。”
退回车厢,什邡看了眼林昇,经了一天的折腾,他似乎又有些发热,但好在不似前些天那般严重,只是有些蔫蔫地,整个人裹着薄毯窝在车壁上,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什邡一边啃着烧饼,一边问他看什么?
林昇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说:“我不喜欢。”
什邡愣了下,问他不喜欢什么?
林昇隔着车帘朝车外望了一眼,蔫蔫地说:“覃东平。”
什邡没忍住,笑了下:“他得罪你了?”
林昇摇了摇头。
什邡:“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林昇一把掀了被子,从角落里扯出一张包裹皮儿,打开来,里面还剩半个烧饼。他指控地看着什邡说:“他太能吃了,晌午吃饭,别人都吃四个烧饼,他吃了十个。”
什邡怎么也没想到,林昇竟然因为这个讨厌覃东平,看着他委屈巴巴又倔强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林昇恶狠狠地瞪着她,抓住她的袖摆:“闻喜,我们把他丢了吧!他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