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昇睡前吃了药,病情好了不少,加之白天夜里睡得多,所以什邡醒的的时候,他醒了。
见什邡推门进来,早就穿戴好的林昇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跑到什邡面前,伸长手臂看着她:“喜,我饿了。”
什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从包裹里摸出一只烧饼递给他,然后将他的包裹一并背到身后,拽着他悄悄出门。经过东间的时候,她特意趴在窗边朝里看了看,借着月亮的余光看见床上整齐的被褥,断定谢必安昨晚确实一夜未归。
出了墨林堂,覃东平已经带着人和车马在东门等着,一共两辆马车,一辆拉着货物,一辆留给什邡和林昇。覃东平带着人骑马,一路轻装简行。
顺着朝阳街一直向南,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看见南城门。城门前已经聚集了长长一条通关队伍,大部分都是落脚在此的商队。行人一般不会这么早出城,只有夹带贵重货物的商队怕惹人注目,通常都是晚来早走,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覃东平带着几个镖师骑马走在前面,中间是马车,后面还有几个墨林堂精挑细选的几个年轻伙计。一队人顺着人流往前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城防兵便拦住覃东平。
覃东平把缰绳递给身后的同伴,走到城防兵身边,拿出路引的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进城防兵的手里。
城防兵掂量掂量手里的荷包,朝他笑了笑,对身后的几个同僚说:“去查看一下路引,没什么事就放行吧!”
覃东平拱手:“多谢官爷。”
几个城防兵先是查看了几个镖师的路引,之后来到马车前,什邡笑着撩开车帘,将手中的路引递给城防兵。
城防兵翻开路引看了看,象征性地问了下:“闻喜?”
什邡说是,城防兵又问她去益州干什么?
什邡笑着说:“成亲。”说着,回身从车里拎出提前准备的糕点递给城防兵,“官爷沾沾喜气。”
城防兵接过糕点,探头朝车里看:“车里还有谁?”
什邡说:“我未婚夫。”说着,拿过林昇的路引递给城防兵。
城防兵接过路引,又看看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林昇,有些不悦地说:“喂!你哪里人?”
林昇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手里拿着糕点,心里越发有些不乐意,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啃烧饼。
城防兵愣了下,眼见着脸色变黑,什邡连忙劈头盖脸对着林昇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林昇被猝不及防打了一下,手里烧饼没拿住,“啪”地掉在车板上。他回头蹙眉看什邡,用眼神指控她的暴行。
什邡朝着城防兵干巴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军爷您看,他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城防兵讪讪地放下车帘,对身后的同僚说:“行了,没什么问题,让他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