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心中一动:“怎么着?”
小二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当天晚上当值的两个衙役后来都死了,一个吊死在自己家中,一个自己服毒自尽了。县衙给的说法是,两个人渎职,怕受牵连,索性自我了结了。”
什邡说:“既然是自杀,五城兵马司为何半夜抓人?”
小二说:“这谁知道呢?兵马司办事向来独断专行,咱们小老百姓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出门便是了。”
什邡点头说是,小二打了个哈气,笑着说:“所以客官呀,您还是赶紧上楼吧!今晚没被抓走真是万幸。”
什邡笑着说万幸,然后抱着包裹上楼。
软底布鞋踩在楼梯板上无声无息,但刚才楼下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养在楼梯间的三花猫。它身子轻盈地跃上楼梯扶手,瞪着一双昏暗中幽绿色的眼睛看着她。
什邡从包裹里拿出一张肉饼丢给它,然后快速往房间走。
房间里的门虚掩着,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什邡心中一惊,连忙推门进去,房间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她看见拔步床上微微隆起的一个人影。
“林昇?”
床上的人动了动,但仍旧没有坐起来。她忙把包裹放在八仙桌上,从柜子里摸出一根红烛点燃。
房间亮堂起来,一切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除了桌上那张空落落的油纸包。
看着油纸包,什邡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几步冲到床边,粗鲁地扳过林昇的脸:“你把烧饼都吃了?”
那可是二十个烧饼,正常人三天才能吃的完!
林昇此时已经疼得浑身发颤,见她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委屈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她的手说:“闻喜,你带烧饼了么?”
“我带你祖宗。”什邡忍不住爆了粗口,甩开他的手往外走。
林昇吓得脸色惨白,想也没想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腰:“你去哪儿?”
什邡胸膛剧烈起伏着,回头看他冷汗涔涔的模样,忍不住咬牙说:“你等着,给你找大夫。”
林昇茫然地眨眨眼,什邡无奈地说:“找了大夫,你就不疼了。”
林昇点点头,却不松手。
什邡实在没办法,只好朝门外大喊:“小二!小二!麻烦你上来一下。”
不一会儿,小二急冲冲跑上楼,进门一看,吓了一跳:“客官,您,您这是?”
什邡从袖兜里掏出一锭碎银丢给他,无力地说:“劳烦你去附近的医馆走一趟,请一位大夫过来,我未婚夫他……”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纸包,“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