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畑淑激动的指尖微颤,“嗯,我也有家长了。”
慕白疑惑道:“也?难不成你在普洛是名孤儿?”
蔡畑淑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有父母。我的意思是……嗯,我在云淼没有父母嘛,终于有家长管我了,我很高兴。”
慕白莞尔一笑:“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是夜,蔡畑淑侧躺在床上把手臂枕在后脑勺,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上挂着的星星点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刚才在崔组长的房间,她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要发作了,这种即将坠入地狱的颤栗感,使蔡畑淑感到恐慌。
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逼迫自己冷静,强行与地狱的恶鬼和解。
可是今天她并没有把自己关起来却成功逃过了那个恐怖的地狱。
这个新奇的发现使蔡畑淑心神振奋,充满希望。
她找到了自己避风的港湾,她的温馨小家。
其实蔡畑淑并不喜欢紫吟派,甚至非常厌恶里面养着的那些带着虚伪面具,阿谀奉承的家伙。
但是在紫吟派里有着她的温馨小家——清月院。院子里还住着一位关心爱护她的家人慕白师尊。
她愿意消耗自己临近告罄的慈悲,去投喂那些丑陋的恶鬼们,来换取保全自己那静谧舒适的避风港湾——清月院。
蔡畑淑对着窗外漆黑的星河,暗自投下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蔡畑淑打起精神到崔组长那儿去报道。
崔组长挤着满脸肥膘,鄙夷的瞥了一眼,“昨天不是还在闹小脾气吗?今天怎么想到大驾光临了?”
蔡畑淑努力扯出个笑脸来,“今天不是要去打扫炼器房嘛,我是来报道的。”
崔组长满意的拍了拍蔡畑淑的肩膀,得意的笑起来,露出满口玉米粒,“哈哈,这态度就对了。”
随即她带蔡畑淑来到旁边的储物室,“诺,这些就是你的打扫工具。等会儿外门弟子们上完课,你再进去打扫房间。”
蔡畑淑拿起扫帚,拖把和水桶,“好,知道了。”
出了储物室,蔡畑淑坐在炼器室旁的草丛里发呆。
闲着没事,她从空间戒里拿出之前沈老板送她的两颗白辉花种子。
“这是沈老板送我的,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它开花结果,这也预示着我们的未来也能~嘿嘿嘿~”
想到这儿,蔡畑淑像个痴儿一样傻笑出声。
笑了一会儿,她又皱紧眉头,“在天衍宗的时候,我的方法失败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她明明有十成的把握,没想到却差点把银辉草给弄死了。
看来要先拿一颗种子用自己之前的那一套理论再尝试一遍,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然后再……
“吱呀——”
炼器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弟子们一窝蜂的走了出来。
弟子A,“今天供我们练习的可都中阶材料,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啧啧,那个火精石比红宝石好看上百倍~”
弟子B,“哎,可惜了,前面还被某人炼废了两颗,赔了多少钱来着?”
弟子C,“你可太缺德了,不开哪壶提哪壶。虽然是折价赔偿,但他这三个月来的积蓄应该赔进去喽。”
弟子A,“去去去,比我惨的比比皆是,我不就炼废两颗嘛。”
不出片刻,弟子们熙熙攘攘的散开了,炼器房里空空荡荡。
蔡畑淑拿着清洁工具跨进炼器房。
“啪嗒——”手上的扫帚落在地上。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炼器房内简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地上都是废料垃圾,这也就算了。更夸张的是地上,墙壁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黑色污渍。
就连天花板也不放过……
“这……这是在屋里放火炮了吗?”
蔡畑淑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再次确认了一遍凄惨的现状后,她眼皮耸拉下来,叹出一口浊气。
“就我一个人打扫,这要弄到什么时候啊?怪不得昨天马可可和沈锦辉笑的这么鸡贼,呕!”
想到那俩人,蔡畑淑胃里翻江倒海。
她连忙甩甩脑袋,把那对恶心鸳鸯从脑袋里甩飞出去。
“不管了,还是先扫地吧。”
说完,蔡畑淑学着动物园里嚣张跋扈的大猩猩,两个小拳头用力击打胸口,鼓舞士气,嘴里还不忘助兴叫上几声。
“呼哧!呼哧!哒哒鸡~”
“嗯,来劲了!”
充完电,振作起来的蔡畑淑拿起扫把开始任劳任怨的干起活来。
“哗啦啦——”
蔡畑淑扫着地上的垃圾,发出类似瓦片,石块碰撞的声音。
“都是些什么呀?”
她好奇的蹲下身子,用扫帚柄扒拉地上的垃圾。
“哇,这些红红的石块难道就是前面弟子们讨论的火精石?”
蔡畑淑徒手拿起一块火精石,眯起眼睛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火精石暗沉沉的,应该是被那些弟子们给练废了。”
她望眼看去,地上全都是红红的石块,还有些零零散散五颜六色的碎石。
蔡畑淑惋惜的摇了摇头,“哎,太浪费了,听前面那些弟子们说,这玩意儿还挺贵的嘞。”
她强装镇定的把石块扫到畚箕里。没一会儿功夫,畚箕就装满了。
蔡畑淑拎着畚箕走到废物箱旁,想要把垃圾倒进去。但动作并不怎么利索,颤颤巍巍的像个古稀老人。
就在她右手倾斜畚箕,里面的垃圾即将要滚落下去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左手倏地伸出,猛的抓住罪恶的右手,悬崖勒马。
蔡畑淑紧闭着双眼,把头撇到一边,“不行,我的拾荒之魂又要压制不住了!呃啊~”
左手和右手谁也不肯认输,两者不相上下。
这场巅峰对决瞬间进入了胶着状态。
经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场持久的拉锯战终于落下帷幕,胜利者是拾荒之魂——大力左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