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饭堂阿姨做的饭食,这家伙明显中午吃的有滋有味,现在却是食不下咽的样子。
也就缺了一味“甘露”,饭就不香了?
呵,看来对于这只田鼠来说,还是泔水别有一番滋味呢。
沈墨熙看着正在吃饭的蔡畑淑,眼底透着嫌恶。
他是绝对不会让这只田鼠再去吃那肮脏的泔水的,不然他会忍不住把她踢出门外。
沈墨熙没法容忍和一只脏污不堪的臭田鼠共处一室。
真是害他废了不少心,麻烦!
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拿着的书卷被抓出了一个小洞。
“嗝~”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蔡畑淑终于酒足饭饱。
她一手抚摸着滚圆的肚子,一手捂着嘴悄悄地打了一个闷嗝。
收拾完桌子,蔡畑淑想起沈老板前面说他要就寝了,不能打扰到男神。
于是她把银辉草捧到自己的床上,自己也滚了上去,把床帘放了下来。
哦,忘记打招呼了。
她从床帘探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沈老板,晚安。”
还没等对方答复,那圆滚滚的小脑袋就缩了回去。
沈墨熙盯着那一闪而逝的圆脑袋方向有些愣神。
他刚才好像看见有一只地鼠刚从土里探出毛茸茸的圆脑袋,被自己发现后又立马钻进了土里。
真是人如其名,像只鼠精似的。
沈墨熙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随即又板着脸冷哼一声,拉上床帘。
睡了一个大白天的蔡畑淑此刻精神抖擞,睡意全无。
她现在是铁了心要攻克眼前“编手链”的难题。
今晚她和银辉草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女人就是要硬杠!
她盘腿而坐,对着银辉草怒目圆睁,指指点点。
“不就是把灵法阵和你串联起来嘛,编手链谁不会?我可是精通101种手链编法的大神!想当年求着来买手链的小P孩都能排到南天门!今晚咱们就一个一个试过来,总有一款适合你!”
蔡畑淑把精神力拆分成一条条细线探入银辉草,开始编起了百变麻花。
她每次编好银辉草手链,失败了就拆开换一种编法重新编。
就这样编了拆,拆了编,如此反复,重蹈覆辙。
两个时辰后,蔡畑淑疲惫的耸拉着眼皮,有气无力。
“第……第99次了,这次再……再不成功我就要挂了。”
刚沮丧的说完这句话,她就发现银辉草从灵法阵中吸取了一点养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总算是成功了!
蔡畑淑苍白的小脸上眉眼弯弯,“终……终于成功了……”
许是因为了却了心事,蔡畑淑全身放松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自己已然全身发冷,直冒冷汗。
她赶紧钻进被窝里,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
“滋滋滋——”
尖锐嘈杂的耳鸣声在脑内炸开,使她头痛欲裂。
“啊嗯——”
蔡畑淑两手抓着脑袋,咬着唇瓣,痛苦的在床上翻滚挣扎。
不一会儿,她的动作渐渐迟钝缓慢,最终身体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滴滴滴——警告!警告!警告!”
正在睡觉的沈墨熙被报警声吵醒,他点开光屏上的警告弹窗,上面赫然写着“警告!实验体S0A8673的生命体征已降至临界点!”
这是蔡畑淑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传达到光脑上的信息。
“啧,这只田鼠怎么回事?”
沈墨熙赶忙下床走到对面的床边。
他不耐烦的掀开窗帘,入目的是杂乱褶皱的床单,胡乱裹着的被子,以及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白净脚丫的病鼠。
沈墨熙扯开裹着蔡畑淑身体和头面部的被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皱起眉,发现躲在被子里的这只病鼠那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鲜血,脑袋下的床单也早已染成一摊血红。
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沈墨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他手腕一翻,从空间戒里取出一瓶药水,捏着病鼠的下巴,把药水喂了下去。
片刻后,沈墨熙盯着光屏,实时观测着病鼠的生命体征,眼神幽暗。
这只田鼠由于精神力使用过度,导致脑血管爆裂。
这次明显和上次不同,伤的实在太重,即使喂下了一瓶高级治愈药水,也并没有改善多少。
沈墨熙取出一套银针,脱下病鼠的上衣,开始施针。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沈墨熙撇了一眼光脑上显示身体的各项数据已经平稳,这才起针,帮病鼠穿上衣服。
他冷冷的垂眸看着床上的病鼠,眼底翻涌着一丝愠怒。
“不是去撞仇家的枪口,就是搞自杀行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床上的病鼠惨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双眼紧闭着,眼皮底下满是乌黑的淤血。
显然给不了他答复。
沈墨熙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早上,枝头的小鸟互相嬉闹着,蔡畑淑的意识慢慢转醒。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视线一片模糊,眼珠子稍一转动就是一阵刺痛。
恐惧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抚摸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全身犹如千斤重,万真扎。
她现在动弹不得,浑身刺痛。
自己这是怎么了?被车碾了吗?
“伊啊……啊……”
蔡畑淑艰难的扯着嘴角发出声响。
沈墨熙去饭堂打了一些粥回来,刚进门就正好听到某只病鼠在床上虚弱的吱吱叫。
他提着食盒走到蔡畑淑的床前,把食盒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蔡畑淑听到了声响,想坐起身来看是谁。但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咧着嘴吱吱吱的叫。
“啊……呀……啊伊……”
往常这只田鼠每次看到他,总是会面带微笑,张着水汪汪灵动的眼眸,眼瞳中的星光紧跟着他的步伐而流转。
而现在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瘫着一张脸,目光呆滞,如一摊死水。
只能靠吱吱叫几声,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呵,咎由自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