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我放下烤肉认真问道。
巴特尔说没有后来了,那个女人受了不小的刺激,第二天一早就抱着那个羊孩子悄悄走了。
听到这里感慨了一句:“好强悍的身板撒!”
张海附和一声:“可不么,赶上屋里那位了!”
说到屋里那位我心里打了突,不知道她俩会不会有什么相同的经历。
不光这个,巴特尔说到羊孩子的时候,我还想到了我在可可托海矿洞里做的那个梦。
梦里小男孩有一双羊的眼睛。
我就着这个兴头细问了一下,巴特尔是家里第四个儿子,是老巴特四十多岁时的收官之作,巴特尔今年五十多岁,往前推算的话,老巴特是二十年代生人。
我没记错的话,被做成人皮地毯的叶儿邦是三十年代生人,这怎么还莫名其妙就对上了?
“你们吃,我给妈拿点儿!”
张海拿了点儿吃的就往屋里走,这两天赵大娘精力旺盛的很,每天手里都有干不完的事儿,连饭都不想吃,还得张海追着催。
当晚巴特尔一家和我们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巴特尔还掏出自己一手冬不拉。
这些年乌鲁木齐街边弹冬不拉的老爷子越来越少了,我们几个听得尽兴,两个小女孩在火堆旁跳起了舞,赵大娘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氛围是这几天少有的轻松。
我瞟了眼另一边的小木屋,发现王小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了,不得不说光头那句话说得真对,身板真强悍。
她也没过来,而是坐在门口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们,准确地说是看着两个跳舞的小姑娘,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姐脸上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
这画面还挺诡异的,要知道她妈还在山上某处祭台躺着呢,跟这边的岁月静好完全不搭边。
休整了两天,我们又该返程了。
“你们先走,我陪我妈呆两天,这家伙真是人越老越像小孩儿,人老了咋还能这么淘呢!”
这次张海没跟我们一起走,赵大娘刚开始还不放心,张嘴就问:“孩儿啊,你不能是搁镇上又犯事儿了吧?”
在张海的再三保证下,大娘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孝顺,在我们出发前,她又给我们带了两大袋肉包子。
“道上饿了吃,吃不了回家搁冰箱,吃的时候馏一馏,得馏透!”
光头为了让她放心,当场就吃了俩。
返程的路上很安静,来的时候可是满满一车人,那个时候大家心思各异,甚至可以说是心怀鬼胎。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竟然能发生这么多事儿,折了一个半!
王小梅像来的时候一样,一直望向窗外看着风景。
我们按照流程把她带回乌鲁木齐,亲自送上飞机。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起初我还提心吊胆她会不会哪天突然发疯把我拉下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担忧一点点消减下去。
可我没等到王小梅的电话,却等到了张海的来电:“小弟,我妈昨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