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试试也行,于是就把把手放在嘴边长长的吹了几声口哨。
这几声口哨似乎很费力,他开始眯着眼休息,我让他和光头靠坐在一起,守在他们身边让他们先休息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竟然真的听到了马蹄声,这匹白马从树林里一个腾空跳了出来,直直冲我们来了。
白马应该是一路就没怎么歇过,这里的夜晚很冷,它的身上却都是热汗,一摸一手湿热。
“好小子!真是个好小子!”
我激动地摸了摸这白马的脖子,它的马鞍侧面还挂了个小袋子,我打开一看,竟然是绷带纱布还有一些药粉,看来是赵大娘挂上来的。
小白马用头碰了碰张海,打了个鼻响,张海这才睁开眼睛。
我边给张海上药边夸白马:“你家这小子真够可以!”
张海咧嘴笑了一下:“说啥呢,人家小姑娘!”
“行,来吧,我扶你起来,让小姑娘背你往回走。”
小马确实聪明,还知道稍微往下伏了伏身子,张海摸摸它的脑袋:“白啊,慢点儿走,跟人家一起走。”
我也重新背起光头,小白马跟在我的身侧,我走多快它就走多快。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我们终于再次看了张海家的木屋,赵大娘已经等在门口了,一张脸急的全是褶子。
“诶呀孩儿啊,快过来我看看来,诶呀,咋造这样呢?”
大娘上了年纪骨骼缩得很厉害,现在连我胸口都够不上了,但她个子小却力气大,稳稳当当地把张海扶了下来。
张海把那只断了手指的手藏了起来,我看在眼里,嘴上也没多说什么。
“妈,我们得赶回县里,你别操心,啥事儿没有,过两天就回来!”
赵大娘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转身回屋里又拿了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快去吧,你们的事儿我也不多打听,别耽误事儿,妈等你回来嗷。”
我们一口气都没歇,把光头抬上车就直奔县城。
一路上张海都没睡觉,非说不放心我自己开车,要盯着我。
“海哥,是我对不住你。”
这句话说出口很艰难,因为过于苍白,失去两根手指已经是残疾的程度了,仅仅是为了陪我进山。
“这叫啥事儿啊,本来这两根也没啥用,留着也是占地方,我自个儿乐意,你别放这闲屁,好好开车吧,别整煽情的,我不吃这套。”
出了山路我开得飞快,导航一直在提醒已超速,明明比来时快了不少,但我仍然觉得十分漫长。
到了医院门口我回头晃晃后座的光头,听到他小声嗯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哥你先下车,我去背光头。”
车里很安静,没人回应我。
我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张海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哥!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