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两岸山麓起伏,树木大多是西伯利亚冷杉,之前在可可苏里见到的大多是塔形云杉,而这里则是柱形的冷杉树,至少说明这里的气温要低上不少,尤其是夜晚的森林,为此我们还带了防寒的外套。
望山跑死马,我们埋头走了一上午愣是才走了一半。
“这活儿这么干下去,去健身房的钱都省了。”
我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啃着包子,光头望着前面一眼望不到的山路十分感慨。
“给,喝口水!”
张海递给我们两个水壶,里面都是他妈前一天晚上烧熟晾凉的水。
“歇差不多了吧!走吧!”
张海的体力明显比我们强多了,这会儿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但他背得东西可是最多的。
我们两个垂头跟在他身后,中午的时候太阳越来越大,晒得我们浑身冒油,只能跑到山上的阴坡继续走,累是累了点儿,但总算凉快了不少。
“海哥,这山里不会有熊吧?”
我对上次的事儿还心有余悸,生怕又从林子里跳出个什么玩意儿。
“不会,这儿本来就没什么熊,而且这个季节吃的足着呢,它们也犯不着瞎跑。”
话音刚落我们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窣声,而且越来越近。
“蹲下!”
张海比了一个手势,我们赶紧找了棵树就近蹲下。
几个人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只庞然大物在灌木中缓缓走来,看着得将近两米高,两只分叉的大角异常醒目。
“是一只马鹿,没事儿。”
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熊。
看这对大角就知道是雄鹿没跑了,雄鹿一般是单独行动,现在也不是马鹿的发情期,它的脾气不会太暴躁,而且看它悠闲的样子,周围应该也没有猞猁之类的猛兽。
这只马鹿很快就溜达远了,我们确认没其他动静后便继续往前走。
“我靠,说不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刚才给我腿都吓软了,都说新疆地邪,还以为说什么来什么呢。”
光头在最后面瓮声瓮气的嘀咕着,我也没笑话他,因为我也差不多。
差不多到了下午四点,张海这下回头跟我们说:“差不多该进山了,前边的地方我都跑过,从这儿往后的林子,我还没进去过。”
我们又原地休整了一下。
我坐在地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猎枪拿出来,还是握在手里踏实。
张海眼看着我从帐篷袋子里掏出一把长长的猎枪,表情开始变得微妙。
“你小子……你特娘的不会是来盗猎的吧!”
他一把捏住我后脖颈子:“说啥都是白说,你们这些死孩子就是不往正道走!”
我像个被捏住后脖子的狗崽子,疼得直哼哼。
光头赶紧过来劝:“哥哥哥,都是误会,我俩上次带团进山,差点儿没被熊把肠子掏出来,你看他手上这个疤!我们都是讲究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好青年,这都是为了保命,真不干那个缺德事儿!”
张海一看我手上,几道像蜈蚣一样的伤疤,狰狞地趴在我胳膊上,他恨铁不成钢,气得打了我一下:“唉!怎么摊上你们这帮瘪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