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大流行病肆虐，都会轻易带走成千上万条鲜活生命，造成十室九空的凄惨景象。

所以马车夫在注意到林蒙脸色不对之后，才会第一时间想到疫病上去。

“老兄，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是裁判所里的处刑人吗。像我们这种天天熬夜的可怜人，要是气色红润那才是见了鬼。”林蒙一脸烦躁地回怼，同时将十枚王国铜币塞到对方的手里：“接下来开稳点，我要靠着眯一会。”

白得一笔横财，马车夫兴奋到几乎要吹口哨，好在他还没忘记前后几个车厢里都是教廷的执法队成员，这才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他立即从冷漠转向温和，满脸堆笑地招呼林蒙：“小兄弟，你就安心睡吧，我鲍里斯的赶车技术绝对挑不出毛病。”

说罢，用力甩了几下鞭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派头。

林蒙不再理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思绪放空后，脑海中的疼痛感也有所消退，令他松了口气，索性继续闭眼养足精神。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视野里的虚无反倒使他在听觉上越发敏锐。

车轮转动声、微风吹拂声、马匹嘶鸣声、车厢里模糊的说话声……

这时，一道明显的‘嘎吱’声响起，林蒙感觉到自己这边侧方的车窗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原本模糊的说话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虽然传出来的声音仍然微弱，在众多杂音中容易被普通人所忽略，但林蒙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声音的源头。

“噢，你在做什么，卡梅尔！难道你忘了我之前的嘱咐，任务期间打开车窗会有泄露谈话内容的风险。”车窗打开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语气里满是不满与无奈。

随后，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也就是男子口中的卡梅尔，立刻反驳道：“我亲爱的哥哥，这个车厢在昨晚可是刚刚关押过异端，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膈应吗？一想到与那些肮脏不洁的怪物如此相近，我就恨不得马上回去把全身都清洗一遍。再说刚才已经开完临时会议，哪还有什么重要内容需要保密。”

男声懊恼地嘟囔着：“该死，我就不应该让你跟过来凑热闹。这下好了，队里的同僚怪我带来一个拖油瓶，回去之后还要被你母亲数落。”

卡梅尔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气呼呼抗议道：“拖油瓶？拜托，我可是在修道院里进修过八年的修女，火种年份达到了四十年。一比五的修行速度连欧菲亚大人都亲口夸奖过，说我有希望成为她的接班人。”

“我承认你在修行方面的天分，哪怕放在斗兽殿里也能与最顶尖的那一批天才相媲美。但在与异端正面拼杀的战场上，火种年份只不过是最基础的门槛，真正关键点还得是所学神术的多寡，以及平日积累下来的实战经验。”低沉男声顿了顿，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卡梅尔，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沉下心来，回修道院继续进修八年。等到你的火种年份突破八十年之后，就会被授予传奇修女的称号，到那时候整个家族都会以你为荣。”

车厢里陷入短暂沉默，过了一会儿卡梅尔不情不愿的声音才打破平静。

“……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就会回去继续进修。不过你得跟我聊聊超凡者和异端的实力细分，修道院里的老师太古板了，几乎不会传授其他不相干的知识。”

听到妹妹妥协之后，低沉男声连忙接话，语气里满是欣慰：“好吧，虽然这些知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但早点知道也不算是坏事，毕竟以后总会有用上的一天。”

“首先，关于超凡者的实力分级，你应该听说过粗略版本的分级。按照火种年份的逐渐增长，从点燃火种到二十年划为见习，从二十一年到八十年划为精英，从八十一年到三百二十年划为传奇，从三百二十一年到一千两百八十年划为半神，半神之上曾经也有过划分，但后来被视为亵渎神明而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