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进门,没来得及行礼,沈清菀已经一摆手道:“赶紧进去帮王爷治伤是重要的,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太医们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往卧室去了。
沈清菀在心里吐槽:“这些古人就是礼数太多了,天塌下来是不是都忘不了行礼啊规矩的,也不嫌腻歪得慌!”
太医们进去治伤,沈清菀坐在椅子上慢慢等着,司马先生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规矩地不敢多看沈清菀,不管怎样她都是王妃!
沈清菀慢条斯理喝了口茶,道:“司马先生请坐吧,里面的事情咱们也帮不上忙,不如先生和本宫讲讲外面的事情,王爷这个样子短时间内怕是不能主事儿,本宫虽是内宅妇人,此时也不得不出面应付一二了,很多事情还要心中有数才行的,司马先生觉得本宫说的可有道理?”
司马先生单名一个睿字,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袭青衫,广袖长须,儒雅沉稳,颇具名仕之风,让人很容易心生敬佩信任之感。
他答应一声,坐在下首的位子,沈清菀让丫鬟奉了茶,不疾不徐,好像里面生死存亡不是她的夫君似的。
司马睿道:“王妃所言有理,在下就直言相告了,这些年王爷平定四方,罕逢敌手,只有大宛国能有一战之力。
大宛国太子耶律录旗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双方交战各有胜负,王爷费尽心机精心准备了一次奇袭,准备一举拿下耶鲁录旗,这样大宛国战败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哪知道大宛国居然设下埋伏,将计就计,王爷身先士卒中了埋伏,九死一生才逃了回来,却身受重伤。
耶律录旗趁机反攻,没了王爷指挥,军队惨败而归,丢了两座城池才勉强挡住大宛国的进攻,王爷伤重,只能连夜赶回京救治!”
事情听着简单,里面的信息可就多了,元靖羽打的仗不计其数,会这么轻易中了埋伏吗?
而且之前就传出大宛国想要议和的消息,说明大宛国损失惨重,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这么重要的关头反败为胜,这里面的蹊跷可就多了。
沈清菀联想起这段时间皇帝想要传位给太子,镇国王的声势又是如日中天,难道他想削弱元靖羽的军权给太子继位铺路?
越想越觉得又可能,低声问道:“会不会是皇上想要削弱王爷的军权给太子铺路啊?耶鲁录旗怎么知道王爷会偷袭的?不会有内奸吧?”
司马睿吓了一跳,惶恐道:“娘娘请慎言!这可不敢随便猜测的,毕竟没有证据呀!”
同时心中暗暗佩服,这么快就想清楚里面的猫腻,这个王妃怕是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温和!
沈清菀接着问道:“先生以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请不吝赐教!”
东方睿摸摸整齐的一把美髯,道:“娘娘只要管好内宅,外面的事情您也做不了主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清菀深深看了这个老狐狸一眼,这是不信任自己呀!还是他生出异心了?反正他没有功名在身,也没有家世所累,王爷死了大不了另谋其主,不担心紧张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