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就是他们此时此刻,他们不想再流浪讨食,路上饿死被人分食了。
他们今天要做英雄!
尼堪突然感觉到一股心悸,如果汉人都是这样的人,他不敢想象大清能不能统治这片土地。
“老规矩!重箭直射!”
尼堪麾下三百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又粗又长的重箭在近距离上跟鲁密铳的威力差不多,被射中的人被惯性撞飞两米远。
“嗖!”
“嗖!”
东虏的骑射说实话跟蒙古骑兵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对付步兵尤其是移动距离不远的步兵,两者的骑射技术都差不多,准头一样精准。
还没有近身登城呢,三米高的城墙在清兵铁骑的眼里,是限制骑兵冲击的天堑,同样也是困住流民军们的枷锁,一根根粗大的重箭被精准的射入城朵,射入人的胸膛、面门。
许多英勇的人在城头就倒下,一些人连忙蹲下躲避箭羽,东虏分出几队骑兵从马鞍处拿出连绳钩爪,趁着射手的掩护,钩爪在手上转圈储力往上一抛,精准的勾住城朵,人直接在马上站立起来顺着勾索往上攀爬。
三米高的城墙能有什么用?
东虏几秒钟就从马背上借助钩爪攀爬而上,随即掏出了狼牙棒、重斧、重刀一一往流民身上招呼。
东虏几乎每个壮年都是经验十足的老兵,从努尔哈赤时代开始到现在,几十年的征战生涯锻炼出了他们耐苦战,善恶战的传统,爬山涉水如履平地,骑射步射无一不精。
流民军也悍不畏死,一个流民被东虏活活劈断了手臂正哀嚎惨叫,另一个流民就从侧身跟进,手中砍菜刀劈在对方棉甲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东虏只是停顿了一下,手中重斧一个回旋倒劈,流民缺衣少食,肚子被他活活劈开一个大口,一连串混合着绿色的葡萄串从肚子里爆裂开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啊!!我的肠子流出来了!”
“帮帮我,帮我塞进去,求你们了。”
“我的手啊!你们谁看见我的手飞到哪里去了?啊……”
东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人人穿着两层厚的棉甲,嘴里嘿嘿的发出怪笑,说些深山老林里的东虏话,在辽东他们也是这么砍明军的,往往一个冲锋,明军就溃散逃命。
“啊!”
刘二以前也只是个种地的,虽然身体结实,可武艺全是庄稼把式,真正与职业士兵厮杀,还是力不从心。
那边早早就有东虏兵盯上了他,被东虏的重刀一劈,刘二虎口碎裂,手中的腰刀也掉在脚边,惊慌失措之下他就地一滚,避开了东虏的重刀!
另一个东虏从身后偷袭,一杆狼牙棒从天而降,往他脑袋狠狠砸下,顿时地面上多了些碎裂的头骨和白花花的脑浆。
“刘二!!!!”
沈大瞪着血红的双眼,流下了热泪,怒叫一声跳下城墙下,往城中赶去,他怕了!
跟刘二不同,他还有一家老小跟着,他要是死了,家人怎么办?
兄弟啊对不住了!沈大哥不是怕死,是真的不能死!待我把娃儿养大,必定杀尽东虏为你报仇!一路上沈大心如刀割,心里的愧疚不断的割开他的内心,接了家眷后匆匆往南逃命。
破城当天,东虏在城中大开杀戒,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死法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