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义在得到明军的信息的同时,黄得功也得到了红领军的军情信息,他左右下方站满了两排总兵、千户、把总、百户,加起来二十余战将,其中一人满脸胡须,正是攻击杨敏所部的骑兵将领,名叫翁之琪。
黄得功问翁之琪,道:“翁总兵,你刚才和他们骑兵交过手,他们战力比之我军如何?”
翁之琪拱手道:“启禀伯爷,贼兵骑兵都是一些刚刚学会骑马的泥腿子,虽然悍不畏死,但是突击阵型混乱,只会一拥而上,骑兵对决他们不是我军的对手!”
黄得功闻言点了点头,下令道:“对面兵力大约两万多人,我军只有四千,以少击多,本来是有违兵法,但是对面都是些刚刚当下锄头的庄稼汉,乃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民军,比起李自成部乃是天差地别,倒也可以试试主动出击!”
当天下午黄昏,黄得功部集结完毕,黑压压的三个步兵方阵,方阵两面各有两百骑兵压阵,气势汹汹的向李忠义部攻来。
李忠义也不甘示弱,集结北路军所部结成六个方阵,前排刀牌兵手持盾牌,后面士兵长枪如林,枪头寒光逼人,也缓缓的压上去。
明军那边除了骑兵多些,步兵上两边配置十分相似,都是廉价便宜的长枪兵为主,刀牌兵为辅。
“杀!”
“杀明贼!”
“杀反贼!”
双方靠近后缓慢的开始试探的刺出长枪,排在前排的士兵大都有棉甲,里面镶了铁片,应对长枪对捅明显有些吃力,一些人被长枪捅到甲片缝隙间,捂着伤口滚在地上哀嚎惨叫。
“捅他肚子没用!你倒是捅心脏啊!”
刀牌兵持着大盾,埋头低下把位置就给后排的长枪兵发挥,一些眼尖的刀牌兵看到对面的人没死透,纷纷大喊大叫。
“对!就是这样,胸部被甲片重点保护了,捅他大腿!”
“娘的!你空枪了!平时怎么练的!”
战场士兵密密麻麻的你来我往的用命招呼,军服又大致相同,使得整片战场犹如一片火海般沸腾。
红领军纪律严明的好处就是没人热血上头逞英雄单独突进,平平稳稳的维持着己方战线,哪怕明军将领使诈突然退却,红领军士兵们也依旧执行着呆板的命令没有去追击。
与呆板的红领军相比,明军一些悍勇之辈凭借两层棉甲,臃肿的身躯一撞、一滚就钻进红领军军阵里乱砍,没多久便被长枪活活捅死。
这些悍勇之辈造成了许多缺口,却很快又被补上了,两军主帅都站立在高高的观察台上,对下面的传令兵下达遗缺补漏的指令,传令兵传达后各个军阵令旗变换,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往哪边填补缺口,往哪边突破,都井井有条。
李忠义观察到对面兵力不足,相持逐渐乏力,于是命后面方阵增援突击,明军韧劲不足的缺点暴露出来,一些人不顾军官的威胁扭头就退,这一退犹如千里长提毁于蚁穴,整条战线先是摇摇欲坠,然后是完全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