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朝着山民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终于，他看到了那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院落。青砖灰瓦，古朴雅致，宁渊一眼就认出那是王员外家的旧宅，自从王员外一家搬到城里之后，这里已经荒废多年了。

他顾不上敲门，径直推开虚掩的院门，焦急地喊着楚瑶的名字。

“楚瑶！你在哪里？瑶儿……”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民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宁渊身后响起。

宁渊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衫，手持鸡毛掸子的老者正怒目瞪着他。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眼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人家，请问您是否见过一位姑娘，她……”宁渊急切地想要描述楚瑶的样貌，却被老者不耐烦地打断了。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离开！”

“不，她在的，求您让我见见她！”宁渊哀求道，“我是她……朋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哼，我看你分明是心怀不轨之徒！”周管家冷哼一声，“我家小姐不愿见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宁渊闻言，心中一沉。果然，楚瑶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不安，语气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见她一面。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但我有一些话必须亲口对她说，否则我会后悔终生……”

“后悔终生？”周管家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小姐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宁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周管家无情地打断了：“我最后再说一遍，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

宁渊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绝望。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推开那扇阻挡在他和楚瑶之间的门，却又无力地放下……

“如果我说，”宁渊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清晰，“我并非要强求她见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后悔了。”

周管家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她，我明白。”宁渊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我来只是想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宁渊顿了顿，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但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如果她不愿意原谅我，我愿意一直等，等到她愿意见我的那一天。”

周管家静静地听着，他看得出来，宁渊并非虚情假意。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真情和假意，他还是能分辨一二的。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少爷，你走吧。我家小姐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

“我知道，”宁渊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哪怕……只是听一听也好。”

宁渊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周管家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少爷，请不要让我为难。”

屋内的楚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五味杂陈。

宁渊的话语如同一道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他已经彻底失望，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可是，当听到他带着悔恨和痛苦的声音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真的后悔了吗？

他真的还爱着自己吗？

楚瑶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想要冲出去，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这些？

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伤害，她的脚步就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她害怕了，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自己会再次沉沦在他的温柔陷阱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宁渊和周管家的对话还在继续，楚瑶的心也随着他们的言语而起伏不定。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宁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哪怕只有一面也好……”

“够了！你走吧！”周管家厉声喝道，“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我……”

“你再不走，就别怪老朽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