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重新开始后,悠扬的丝竹声再次飘荡在空气中,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楚玲不知何时回到了楚老爷身边,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依偎在楚老爷身旁,低声啜泣着,偶尔抬眼,目光却带着怨毒地扫过人群中独自站在角落的楚瑶。
“爹爹,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楚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恰到好处地传入了周围几人的耳中,“姐姐她,她实在太过分了……”
楚老爷原本就因为宁渊的突然出现而心生不快,此刻见楚玲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连忙扶住楚玲,关切地问道:“玲儿,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楚玲咬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但在楚老爷的再三追问下,她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方才,方才在花园里,我撞见姐姐和……和宁公子举止亲密,我上前询问,姐姐不仅不解释,还……还……”
她说到此处,便掩面哭泣起来,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却比说出口更加引人遐想。周围的宾客们纷纷侧目,看向楚瑶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楚老爷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他猛地转头,看向人群中的楚瑶,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楚瑶自然也听到了楚玲的话,她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妹妹算计了。她想要解释,但楚老爷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向楚瑶,扬起手便要打下去……
“爹爹!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楚瑶慌忙躲闪,但楚老爷的动作更快,眼看巴掌就要落在她脸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却突然出现,紧紧抓住了楚老爷的手腕。
“楚老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动怒呢?”宁渊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挡在楚瑶身前,目光冷冷地看向楚老爷,“更何况,今日之事,分明是令嫒……”
“住口!”宁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老爷一声怒喝打断,“宁公子,我敬你是客人,不与你计较,但这是我们楚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宁渊的介入,非但没有平息楚老爷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楚老爷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用力甩开宁渊的手,指着楚瑶的鼻子怒斥道:“逆女!我楚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和男人在花园私会,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脸?我们楚家还要不要脸?”
楚瑶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楚老爷的话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楚老爷误会了,可是她却百口莫辩。周围的宾客们虽然不敢大声议论,但那些带着探究、鄙夷、嘲讽的目光却像是一根根毒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但眼眶却早已泛红,倔强的模样更像是默认了楚老爷的指责。
宁渊看到楚瑶受委屈,心中怒火中烧,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和楚老爷硬碰硬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楚老爷,您误会了,我和楚小姐只是碰巧在花园遇到,并无……”
“住口!我还没说你,你倒上赶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楚老爷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宁渊的话,“我告诉你,宁渊,我楚家的女儿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
宁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本想好言相劝,却不想这楚老爷如此蛮不讲理,竟还敢当众羞辱他。他正要开口,却感觉到衣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转头一看,却见楚瑶正眼含哀求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瑶虽然羞愤难当,但她却比任何人都清醒。她知道,今日之事,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自圆其说,如果宁渊再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也会让宁渊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她深吸一口气,迎上楚老爷喷火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爹爹,您错怪我了,我和宁公子之间清清白白,今日之事……”
“你还敢狡辩!”楚老爷怒吼一声,扬起的手眼看又要落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在大厅门口响起。
“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楚瑶的堂妹楚玲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莲步轻移地走进大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关切。她走到楚老爷身边,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爹爹,您先消消气,姐姐她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楚瑶看着楚玲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楚玲一向和她不对付,这次的事情,恐怕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误会?还有什么误会?难道是我这双老眼看错了不成?”楚老爷指着楚瑶,怒气未消,“你问问她,她自己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