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关门的声音,对昨天喝下那瓶魔药,已经后悔了一晚上。
古怪的求知欲、实践性作祟。
幸好奎因兰灌水灌得及时,不然自己还要出更多的丑态。
青葱的枫树摇曳,金色的太阳东升西落,充实的暑假在《妖怪们的妖怪书》被奎因兰打服后结束了。
小巴蒂穿着奎因兰给他的那套白T黑裤,送她到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临近发车,他对奎因兰轻声说。
“主人,那本书你摸它的书脊就能打开了。”
奎因兰被人看了好些日子笑话,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她在禁书区都习惯这么干了。
“知道了,谢谢。”
那几天小朋友们都以为房间里有好多老鼠,还成立了以佩林为队长的捕鼠大队。整天交班,时刻巡逻。
得到冷淡的回答,小巴蒂浑身散发出委屈可怜的气场。
周边好多人投来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
“主人,我真的错了,不会再惹麻烦了。”
破天荒的,奎因兰被他梗到。
又在这儿发什么癫呢,本来赔偿完就两清的事情。
不想理这个难以沟通的人,奎因兰把他从行李车边挤开。
刚走没两步,小巴蒂又拉住她随风扬起的衣角,正色道:“主人,我会按时交钱的,你不要再随便捡狗了。”
奎因兰伸手把他的手干脆地拂开,走进红色砖头砌成的柱子。
毫不掩饰的低语被他轻易捕捉。
“神经病。”
什么奇怪的称呼,院里能不能养狗不是她说了算,她也不是他的主人。
被骂了的小巴蒂却嘴角扬起,如同悠长夏日里最绚烂的花,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去学校的路上,风雨交加。
天空像被撕裂了口子,特快列车的车窗不停地被疯狂的雨水撞击,奎因兰在桌板上握着铅笔涂涂改改。
突然,火车的行驶不再平稳,车轮与轨道之间的摩擦声变得尖锐刺耳。
难以言喻的沉重笼罩整个车厢,强烈的推背感后,火车停下了。
停笔的奎因兰看见,车窗外好像有什么黑乎乎的影子在飘动,她擦干净玻璃想看得更清楚。
“啊!”尖叫声瞬间遍布车厢,此起彼伏。
蓦的,一张黑面和她贴脸,没有五官,空荡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车厢漫上刺骨的寒意,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奎因兰转头,窗外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破烂的黑色长袍,质感就像刚剥下来的人皮。身形瘦削,头部扭曲,周身环绕着灰黑色的雾气。
“是摄魂怪!”有学生在尖叫。
那东西凑近奎因兰的身体,做着吸气的动作。奎因兰只感觉脑子恍惚一下。
摄魂怪吸了两口,身形一顿,然后又加强吸大的力度。
奎因兰清醒过来,拧眉看着它。可能是错觉,她面前的东西有些生气。
“呼神护卫!”有人在这节车厢的尽头大声地念咒语。
面前的摄魂怪因为魔杖的发出的光芒,直接穿过奎因兰逃出车厢。
冷,非常冷。
南风在奎因兰的手腕舒适地转圈,脑子里有密密麻麻的冰针往里面扎。
每一寸骨头都被冰锤裂,灌入刺骨的寒风。
奎因兰好像感受不到那些痛意,眼底清明。
无数人的哭泣在脑海中回荡,她清晰地看见白色的灵魂在绿色的火焰中沸腾。
陌生的面孔们各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爱而不得……
“同学,你还好吗?”
成熟的嗓音打破那些悲苦的镜子。奎因兰眨眼,掩盖思绪。
“我是霍格沃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莱姆斯·卢平。”
这个女学生神色平静,完全没有被摄魂怪穿身而过应该有的恐惧、害怕、悲伤。
卢平很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隐性问题。
“你好,教授。我感觉还不错,挺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