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阳公有朝一日成为庆国柱梁,那么大人您一定会被重新启用,自此平步青云。”
张万全眯起眼睛,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不得不说,胡安是有点东西的,至少在揣摩圣意方面,颇有造诣。
但风险也是极大,龙武宗、碧水宗这些宗门会不会放过他还是两说。
“第二个方法呢?”
“第二办法很简单,只需大人您照常吃饭,照常睡觉,对此事不闻不问,既不上书,也不约束,任由其发展。”
胡安笑道:“如此一来,只要龙武宗、碧水宗等宗门不向朝廷施压,大人您就能稳坐钓鱼台。有云阳公在,平江县定会人畜兴旺,十年之后缴纳赋税时,必是庆国首屈一指,这些都将变成大人您的政绩。”
张万全皱了皱眉头:“我哪里等得了十年?百姓流失,最迟明年开春,消息就会传进陛下耳中,我岂能不被问罪?”
“没有龙武宗、碧水宗等宗门施压,陛下又为何要问罪大人您呢?”
一句话给张万全问住了。
是啊,陛下是有意保护云阳公的,搞事的是龙武宗、碧水宗那些宗门,可问题是......
“龙武宗、碧水宗怎么会放任云阳公发展壮大呢?”
“关键就在这儿。”
胡安微微一笑:“大人您想,龙武宗、碧水宗是什么人?仙人啊!他们岂会看不出朝廷庇护云阳公之意?给朝廷施压治标不治本,绝非良策。如果我是他们,应当暗中捣鬼,摧毁云阳公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这才能一劳永逸!”
张万全眼睛一亮,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妙极,妙极!”
起身来回踱步,一连走了十几圈,张万全才停了下来:“若是.....若是我上书,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云阳公头上呢?”
虽然李良有灵阳山相助,但龙武宗、碧水宗等宗门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张万全不觉得他们会输。
“如果大人上书推脱责任,则大人必死无疑。”
胡安摇了摇头,如此浅显的门道张万全都未能看出,实在是难堪大任:“大人您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是庆国的官,直接掌控我们生死的,是陛下,而非宗门。”
“就算陛下今日不责罚大人,来日也会找个借口解决大人,因为大人您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庆国,而是讨好宗门!”
张万全身体一震,冷汗瞬间流下来了。
“若无胡班头此言,我自误矣!”
“大人只是身陷其中,一时没有看出门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胡安赶紧说。
“班头之言,令我振聋发聩。”
张万全陷入沉思,胡安给他出了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比较冒险,一旦失败,他也要受到牵连。
相比之下,第二个办法就要稳妥许多了,只需装聋作哑,好处就能落于囊中......
唯一的缺点,就是龙武宗、碧水宗等宗门与云阳公斗法,要苦一苦百姓。
身为百姓父母官,张万全清楚自己有责任,可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也是人,有利己之心。
想他二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中了功名,下放平江县做官,如果就这么死了,对不起恩师父母的栽培!
他不是神!
“我决定了。”
张万全合手说道:
“苦一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