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吴灿灿发挥,那落下的巴掌,就被护犊子的吴桂芬拦了下来,“贱人,敢动我宝贝孙女,不过就离开三年,就不想继续装了吗?”
吴桂芬另一只手抓住李翠芬的头发,就撕了起来。
最近几天吃了不少好东西,还被吴灿灿偷偷摸摸在他们的饮食里刮了一点点九牛二虎丹的粉沫。
力气可想而知。
吴光训被打的那张脸已经肿胀得像泡了水的馒头。
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婆媳,吴老婆子占着明显的上风,李丽芬只剩下嗷嗷的惨叫,头皮都露出来了血迹。
围观的众人干脆把嘎吱窝的小木凳放了下来,坐在旁边。
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热闹。
有那口袋里装着南瓜子葵瓜子的人,已经嗑了起来,果然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巴适的很啊。
“爸,我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这样了,是不是刘叔叔跟你说了什么?”
“我是被牵连的,被误伤的,我回来也好,你和妈年龄都大了,以后就享我们的福吧!”
媳妇告诉他,那个药,在最近就要发作,到时候这两个老不死就只能苟延残喘的等死了,要不是媳妇随军三年,这两个老东西早就死了。
这多活的三年就当是他们施舍的,也算是报答了当年收留的恩情了!
听说这老头子打仗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些好东西,等他把这些东西摸到手,有这两个老东西受的。
至于被吴桂芬压在地上,单方面碾压的李翠芬,他现在是顾不得了。
只想取得老头子的原谅。
证明他的无辜。
不就是农村妇女惯常的打架吗?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让妈消消气吧。
也是,他们对他期望太高了,猛地发生这样的事情,被部队开除,也是难以接受。
他能理解。
吴光训不想管,可是吴佳吴铭,却见不得妈妈被压着打。
两人把手上的包袱也扔到了泥地里,袖子一勒,啊啊啊尖叫着冲了上去。
只是还没到近前就被吴灿灿一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真的飞了出去,飞出了吃瓜群众的包围圈。
重重地摔在泥地里,脸朝下,啃了一嘴泥,吐出嘴巴里带着特殊味道的泥浆,颤颤巍巍的用手摸上了布满泥浆的脸颊,兄妹二人再度崩溃的大哭出声。
“呜呜……好恶心,好脏,好痛……我毁容了,毁容了……”
他们想要爬起来,离开这肮脏的地方,浑身却像散架似的,根本爬不起来。
吴灿灿随手拿起墙根边的一根木棍,越过吃瓜的众人,三步并两步就冲到了兄妹二人面前,木棍不由分说的就打了上去。
狂风暴雨般,也不管打到了哪里,是腿是背还是头。
反正这么爽怎么打,边打还边骂。
“狗东西,吃吴家的,喝吴家的,还敢记恨吴家,果然是那两个畜牲生的小畜牲,歹毒得狠!”
吴家大门口只剩下兄妹二人和李丽芬的哀嚎二重奏。
吴光训的可怜扮不下去了,顶着岳父择人而噬的眼神,他蓦然转过身,朝着吴灿灿大吼:
“你这逆女,还不赶紧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动手了!”
看着儿子女儿被打得面目全非,全身抽搐,眼看着就要进气多出气少了。
吴光训心里着急,脚步一转,就想过去帮忙。
结果被老丈人拉住了命运的后脖领子。
“想去哪里,老子打死你这个害了我女儿的畜生!”
吴红兵大吼一声,心里压抑的情绪宣泄了出来,狠狠一脚对着吴光训的屁股踹去,很好,又是一个空中飞人。
吴光训扑通一声落在了被打得一只脚迈进阎王殿的吴佳吴铭身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也顾不得满嘴的泥了,他只觉得灵魂都轻了二两,心脏扑通扑通,像要跳出嘴似的。
而且浑身都痛,由内而外,痛到了骨子里,微微抬头,就看到社员们鄙夷吃惊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想起身又重新跌了回去。
心里不安的想法,不停的往上冒。
看热闹的众人分成两派,一派坐在小木凳上,继续看着吴桂芬撕李丽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