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看着徐祖辉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向徐闻:“小子,那老犟种为何突然离开了?”
周知县、吴典史等一众狱卒也是好奇,纷纷竖起耳朵。
徐闻哈哈一笑:“我这人嘴臭,骂了一顿魏国公,他听不下去自然就走了。”
李景隆听后,充满威压的双目顿时猛的一瞪,诧异的盯着徐闻笑道:“你把他骂走了?”
徐闻低调的点点头:“曹国公是否还要小住两日?”
知道徐辉祖吃瘪,李景隆心情舒服多了。
他和徐辉祖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打小就互相攀比。
既然徐辉祖已经离开了,他继续留在这里“坐牢”岂不是成了大怨种?
随后不爽的冷哼一声,也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在经过徐闻身旁的时候,李景隆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徐闻:“你小子不错,有点脑子!”
衙役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如此棘手的事情,徐县丞仅仅一刻钟时间就给解决了。
众人看向徐闻的眼神都充满了浓浓的敬佩。
徐闻挑徐辉祖骂,是因为了解徐辉祖的脾气好。
要是先骂李景隆,以这位爷的暴脾气,自己指不定把人得罪死了。
两位国公刚离开大牢,县衙外便涌出一群便衣军士,皆俯首听令。
外面烈日当空,李景隆伸了伸懒腰,回头瞥了一眼哈腰点头送行的周知县等人。
当他的目光扫过吴典史时,脸色顿时一沉:“将这畜生拿下!”
军士们一拥而上,一名百户一脚踢在吴典史的膝盖上。
吴典史当场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景隆一脚将他踹翻,怒骂道:“混账东西,一点眼色都没有!”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好在李景隆自持身份,踹完解气后便收了脾气,翻身上马而去。
吴典史跪伏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面容苍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
他的官服被汗水浸湿,紧贴着瘦削的身躯,显得格外狼狈。
四周是冷漠无情的军士,他们的目光如刀,让他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见了当朝国公,他方知自己的渺小。
生死皆在人家一句话。
曹国公和魏国公离开了清平县,吴典史的劫难却仍未渡过。
当天,一阵后怕的周知县,对着吴典史一顿臭骂,当场将之撤职拿办。
消息传开后,县衙官吏们纷纷议论。
他们虽然对吴典史平时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也没想到他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当他们得知是徐县丞力挽狂澜,将两位国公爷摆平后,又纷纷对徐闻表示了敬佩和感激。
吴典史被撤职的消息很快传到吴家。
吴老爷和仆人们惊慌失措,不知所措。
吴典史本人则呆坐在书房中,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不仅家族迁徙,自己还丢了官职,再也无法在清平县立足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安静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平县的氛围似乎也越来越凝重压抑了。
上了名单的十几家豪门大族迁徙,动静不小。
他们不但需要变卖房产,金银,还需要想办法把资产转移到京师。
这么大规模的迁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很多人都已经在暗中打探,盯梢,这也让清平县都变得热闹起来。
唯有吴家此时一片愁云惨淡。
曾经的吴典使,在这一刻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