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滴血的长刀,秦逸走出这间堂屋。
拿着翻出来的火镰,咔咔敲打了好一会,才点燃一个松明子火把。
他之前就已经在这小庄园里转了一圈。
除了绑在牲口棚的两个明军,还有关在柴房的五个老仆。
这个院子里十头倭寇已经被他杀绝,再无威胁自己安全的存在。
他这才不慌不忙的去牲口棚,解救那两个被俘的明军。
之所以一开始没救,就是怕他们瞎咋呼,惊动院里的其他倭寇。
“是逸哥吗?俺是孟洋啊!”
“洋哥儿?”
秦逸边割麻绳,边皱眉细思,有印象了,不是一个队的,但是同一个百户所的小兄弟,平时关系还不错。
“嗯呢!嗯呢!”
“刚才你路过,俺看身形就像你……”
“别韶叨!这位是?”
“俺是祖家家丁,祖长贵”。
“哎呀!失礼失礼!长贵哥怎么……”
秦逸忍住笑,三下五除二的割断两人身上麻绳,搀扶着祖长贵站起来。
这两人都被绑的太紧,血脉不通,再迟一些估计能造成肌肉坏死。
就这站起来都直打晃,拼命揉搓被勒成青紫的皮肤活血。
“院子里还有活的没?”
“就十头倭狗,我都杀光了!”
“嘶!”“嘶!”
两声倒吸的冷气,代表这两人的不可置信。
“都杀了?”
“不然呢?它们不死,我敢打着火把来救你们?”
“这话没毛病!哈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
秦逸一手一个搀扶着踉跄的两人,直奔柴房而去。
一刀砍断了绑在门栓上的麻绳,把五名老仆放了出来。
他勉强会些李朝话,这些仆佣也勉强能听懂大明话。
两下一凑合,大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这里死了倭寇,不能待了,明早天一亮就走!”
“谢谢恩公思密达!”
“煮点米饭,要多一点,吃不完做成饭团带着当干粮,有咸菜啥的多拿些。
有酒也搬一坛过来,就在院子里吃”。
“遵命大人思密达!”
秦逸还吃了三个饭团垫过肚子,祖长贵和孟洋一天水米没打牙,早就饥渴难耐。
一听秦逸安排吃喝,都忍不住咽喉耸动,直咽口水。
这边安排好了,逸哥又架着两人到院子里,寻个石阶让他们坐着歇歇。
他又出了院门,去之前的埋伏处,将自己靴子、那把肋差和四个狗头带回来。
夜风一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又是泥又是血的,很是难受。
“你们先坐着歇会,等会就开饭,我先到井边冲一把”。
祖长贵起身对着如同杀神临世的秦逸一抱拳:
“逸哥儿!这次亏了你救俺一条贱命,今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
回去后,俺去找祖爷给你请功!”
“长贵哥哥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
“哈哈哈哈!”
孟洋今年十九,比秦逸小一岁,没听明白秦祖二人话里的含义。
此时已经活动开手脚,主动请缨:
“逸哥,俺去寻兵刃,到墙头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