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掌门爱女,若是也有如此天分,岂容那岳王孙胡作非为、肆意欺凌?
仿佛窥破师妹心思一般,莫为轻声笑道:“绍言天赋异禀,更难得的是勤勉过人,若非每日勤修苦练,内力颇有根基,又哪里有机会临阵练剑、融会贯通?”
辛萍面色一红,以为大师兄暗暗责备自己偷懒,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也要勤学苦练,免得被人看不起……
刘不归应接不暇,忽然注意到徐愈师叔已被莫为击杀,心中更加慌乱,忽然居绍言剑招陡变,一个应接不暇,被长剑刺中内关穴,手中长剑脱手,“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居绍言临敌经验几乎为零,见击落了对方长剑,便要收招后退,不成想刘不归犹有余力,左手甩出一柄飞剑,直奔居绍言咽喉。
“南宗卑劣,可见一斑!”莫为手指微动,一粒黑色石子劲射而出,竟是后发先至,于半路上击中飞剑,随后又一枚石子射出,击向刘不归面门。
刘不归已是强弩之末,再难抵挡袭来石子,破空声中,那粒黑色石子轰然而至,深深陷入他额头头骨之中,他眼中露出恐惧神色,却来不及说句什么,登时倒地气绝。
居绍言情知自己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面色煞白,朝着莫为拱手行礼,“多谢莫大哥救我一命!”
莫为轻轻点头,由着居绍言和蒋子锐扶着,来到居老太爷面前说道:“不想为贵府招惹是非,不成想还是将绍言牵扯其中,眼下府门前出了人命,倒是给居老爷添麻烦了!”
居老太爷无奈拱手笑道:“言儿既然习武,这些不过早晚之事。这几人上门行凶,门下左右都看在眼里,待我一会儿禀明知府大人,想来不会有什么麻烦……”
莫为轻轻点头,冲蒋子锐使了个眼色,蒋子锐心领神会,提着宝剑过去,在那两个初时助刘不归围攻师兄妹二人的随人身上捅了两剑,将那两人也结果了性命,又将几人容颜毁损,身上物品搜罗干净才算作罢。
居老太爷假装没看到,吩咐管家前去报官,这才请莫为等人入内。
“绍言,你过来。”莫为与居老太爷分宾主落座,他招手示意居绍言过来,笑着说道:“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你一身技艺,终究都是由我所授,方才我忽然心有所感,倒是有了个计较……”
“我忝列师门二代弟子之首,未得师命不能开门收徒,这是规矩,不可不遵守,不过……”莫为转头看了眼辛萍蒋子锐,继续说道:“不过倒是可以代师收徒!如今五师弟和小师妹都在,他们便做个见证,你可愿入我师门,做个落雨剑派北宗弟子?”
“我当然愿意!”居绍言闻言兴奋起来,雀跃说道:“我早就想拜莫大哥为师,是你一直不肯收我!”
莫为笑着点头,苍白面容泛出一抹红晕,“那我就代师收徒,将你收入门墙!”
居老太爷拈须微笑,连忙吩咐下人备妥一应拜师之物,莫为端坐正中,代恩师受了居绍言拜师之礼,随后将少年搀起,笑着说道:“自今日起,你便是落雨剑北宗第十一位弟子!”
居绍言喜不自胜,开心说道:“十一弟见过大师兄!见过五师兄!见过萍师姐!”
辛萍蒋子锐俱都喜悦非常,如今门中师兄弟人才凋零,真有居绍言这般天才人物加入,门派复兴自然有望。
众人分宾主落座开席吃饭,莫为拎过一坛烈酒拍开泥封,仰头喝了起来。
“大师兄,你受伤了,还能喝酒么?”辛萍见状吓了一跳。
莫为慨然一笑,摇头说道:“喝不死的,放心!”
今日与姜雨扬徐愈一战,他看似轻松,其实是他十年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战。
“大师兄,你今日与那两人比试都胜了,岂不是说你比他们都厉害?”辛萍看出他此举背后深意,有些后怕起来。
莫为轻轻摇头,“姜雨扬狠厉有余,其实贪生怕死,不是我故意示敌以弱,只怕他早就逃之夭夭了;徐愈道貌岸然、老谋深算,若非我有意隐藏实力,怕是也不会跟我生死相斗……”
“以我如今实力,与其中一人相斗,大概旗鼓相当、稍有胜算,若是以一敌二,大概只能勉强不落下风……”莫为转头看向对面居绍言,赞许说道:“当时不知绍言有这本领,生怕那刘不归趁我照顾不暇对你们二人下手,到时我心有顾忌,败亡不过是早晚之事……”
“我先示敌以弱,引那姜雨扬大意上前对决,趁机将他毙了,再故意受伤,让徐愈有机可趁,与他一番缠斗,最凶险时便是绍言与那刘不归最初相斗……”说起刚刚过去的生死经历,莫为心有余悸,又喝了口坛中烈酒,这才说道:“好在绍言争气,若是不然……”
辛萍面色一红,知道自己拖了大师兄后腿,羞愧说道:“大师兄,对……对不起……刚才我都吓死了……”
莫为轻轻摇头,拍了拍她肩膀,笑着说道:“江湖险恶,怕死才能活得长远!”
“那大师兄,你……怕死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