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老太爷一旁急的直跺脚,居绍言却一挺宝剑说道:“多说无益!咱们打过再说!”
“呵!”刘不归心中泛起愠怒,心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竟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看看我怎么教训教训你。
一旁辛萍与蒋子锐面面相觑,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头,他们在客栈见到师兄信物,随着来请自己的居家仆人前来此地,将要入府时却被刘不归等人截住,还没来得及与居家人相见。
“居少爷小心!他很厉害的!”辛萍内息紊乱,只能出言提醒居绍言。
居绍言面色一红,微微回头说道:“姐姐放心,绍言知道了……”
见他分心,刘不归长剑一挑,已然攻上前来。
居绍言面色又红,却是恼怒说道:“卑鄙!”
他手中长剑如虹而起,迎住刘不归长剑,所用剑招,却同样是落雨剑法。
“咦!”
“咦!”
刘不归惊讶出声,一旁辛萍也很是惊讶,这居绍言所用,却是本门剑法,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一旁蒋子锐说道:“这位居少爷,难道竟是大师兄的徒弟?”
蒋子锐摇头说道:“他叫大师兄‘大哥’,大概不是师徒吧?只是这剑招……”
落雨剑终究是落雨剑派镇派绝学,非本门弟子不能传授,不过莫为身为北宗大师兄,十余年脱离门派,是否还继续遵守门规,却实在是未知之数。
此时生死攸关,北宗早已名存实亡,辛萍蒋子锐不过对视一眼,便再也不去想什么宗派传承、门户之见,只看场中两场对决。
场中莫为与徐愈你来我往斗在一处,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居绍言截住了刘不归,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手中铁尺纵横舞动,已是攻多守少,只求速战速决。
那徐愈看出他心境变化,反而专心守御起来,只想以拖待变,伺机而动。
于是场中情势便诡异起来,居绍言与刘不归一战,反而成了关键。
刘不归剑招凝练,剑意雄浑,相比之下,居绍言却颇为滞涩,尤其剑招变化之间,多有造作痕迹,起承转合之际,与刘不归实在相差悬殊。
头十招上,居绍言尽显颓势,甚至好几招险些被刘不归刺中要害,惊得一旁居老太爷大叫连连。
直到十招以后,居绍言勉强站稳阵脚,手中长剑渐渐有些不同,剑光烁烁之间,隐见道道锋芒。
场中诸人,徐愈与莫为修为最高,辛萍蒋子锐都是落雨剑派弟子,四人对落雨剑法都极为熟悉,都已看出了不对。
居绍言明显临敌经验极少,初时剑招混乱,应对刘不归攻势可谓手忙脚乱,错漏百出,谁料二十招后,他竟是越战越强,苦守之余,竟能偶尔攻出一两招来。
刘不归年纪不小,乃是南宗掌门岳王孙座下四徒弟,内力精深,剑法独到,便是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这居家少爷在他凌厉攻势之下,竟能越战越勇,不落下风,若非亲眼所见,谁肯相信?
辛萍蒋子锐年纪都比居绍言大出不少,明显看得出来,眼前少年只怕从未与人交过手,从他最初几招来看,只怕比起新入门的弟子来还有所不如。
只是越往后看,居绍言表现的越好,剑招起承转合滞涩渐去,剑意更趋圆融通透,慌乱局促尽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淡定从容。
徐愈分心二用,出剑格开莫为袭来铁尺,看着远处居绍言与自家师侄战得旗鼓相当,不由心中暗自叹息,如此良才美质,竟是仇敌阵中,南宗如今风生水起,却绝无这种人才传承香火,真不知此情此景,是否覆灭前兆。
莫为也将居绍言表现看在眼里,他心中终于放心下来,不再勉力强攻徐愈,收拢剑势,稳住阵脚,力求徐徐图之。
直到五十招上下,居绍言已然彻底站稳脚跟,与那刘不归打的有来有回,有时剑招变幻偶然神来一笔,还能将刘不归弄得颇为狼狈。
刘不归久攻不下,早已急的心浮气躁,两人师出同门,剑法又都彼此熟悉,再斗下去只怕拼的就是谁内力高深,他打定主意,自己比对方年长十余岁,总要内力悠长一些,耗到最后便是,且看谁能最终胜出。
只是居绍言从弱到强,仅仅只用去五十个回合时间,如此天纵之才,哪里能容得刘不归撑到两人内力耗尽之时?两人之间攻守之势早已互换,刘不归身在死局却懵懂不觉,实在可笑之至。
此情此景,莫为与徐愈俱都看在眼里,莫为看着徐愈意图出言提醒,长笑说道:“徐师叔不如管好自己,试着接我一剑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