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上下打量刘不归,刚才一招之间,那两名年轻者便受创倒地,武功修为着实有限,眼前刘不归年纪比自己略长,能在自己雷霆一击下全身而退并不狼狈,实力只怕与那公孙净不相伯仲。
“那公孙净排行第几?”
“第六。”辛萍面色娇红微微气喘,若非莫为出现及时,只怕她早已力竭。
莫为“哦”的一声,笑着说道:“南宗如此咄咄逼人,派来追杀你们的,竟然还不止一波……”
远处刘不归一抖长剑,指着莫为说道:“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莫为摇头一笑,“名不名的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如先打过再说!”
他话音未落便欺身而上,毫不在意江湖规矩,起手便是极厉害的杀招。
刘不归瞳孔一缩,对方所用明明便是自家门派不传绝学落雨剑,却似是而非、别出机杼,这一招明明便是“楚江微雨里”,为何与自己所学神似而形非?
他不敢怠慢,手中长剑一挥,同样用起师门剑法迎敌。
落雨剑法在本门武功中,并不算是高深武学,入门弟子有了一定根基之后都允许修炼,只是由于师承、资质不同,每人习练所得不同,领悟自然也各自不同。
与公孙净带艺投师不同,刘不归入门较早,对落雨剑法造诣颇深,若非如此,哪能那般容易在莫为方才那气势惊人的一剑下全身而退?
只是无论是方才那一招“飒飒东风细雨来”,还是如今这招“楚江微雨里”,都与他所习落雨剑法似是而非,刘不归以本门剑法应对,自然便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平常师兄弟们比武练剑,或者由师长喂招,应对某一式剑招都有固定路数,他此时用来,却忽然生出一股力不从心之感。
一招“雷雨卷潭湫”才使出一半,对方剑招倏然变化,仿佛无比生硬却又自然而然,成了第二十三式“天雨霜秋至”,一时间万物萧条之意大作,缠绵秋雨凛冽萧杀变幻不住,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意态萧索、寂然无趣。
刘不归心中大惊,剑意攻心,可比剑气袭体厉害得多,他收摄心神,再不敢用固定套路迎敌,觑准对方剑招变化空档,别出机杼一招“白雨跳珠乱入船”乱刺而出,竟是舍了自身要穴,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莫为轻“咦”一声,手中劲力暴涨,掌中铁尺悬空兜转,瞬间改刺为削,直击对方持剑手掌虎口。
那铁尺缠着布带,舞动之间响起嚯嚯风声,便如木棍一般,看着毫不出奇,声势却极是吓人。
刘不归无法硬接,只能收招退守,长剑倒持斜着向上一挑,试图架开对方攻势。
长剑锋锐,相接之际便听“噗”一声轻响,铁尺之上布条瞬间断开,随即金铁交击“当”的一声响起,厚重铁尺沉沉砸在剑脊之上,迸出一团耀眼火花。
刘不归没料到对方手中兵刃竟如此沉重,一时吃了暗亏,连忙收招后退,同时调节气息,试图再战。
莫为得势便不饶人,哪里容他重整旗鼓,铁尺破空而响,一式落雨剑法杀招“斜风细雨不须归”紧随而至。
刘不归气息不稳脚步踉跄,哪里想到对方竟能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已然来不及抽剑格挡,眼见便要身躯受创,不由心中暗自后悔,为何要自告奋勇下山来做这恶人。
闪念之间,两枚铁质短剑激射而来,一枚迅捷无伦,一枚角度刁钻,皆是攻向莫为必救所在。
莫为长笑一声,铁尺周身舞动,格去两枚飞剑,这才收起剑招,对远处二人笑道:“你们南宗果然下作,这么喜欢以多欺少,为何不研究出个阵法来,也好过这样临阵偷袭!”
那两名男子年纪均已不小,其中一人面容清瘦,颌下一缕短须,看着颇为清雅,闻言笑道:“公子武艺高强,我这师侄只怕非你敌手,却不知师承北宗何人门下?”
另一人与他年纪相仿,面容却猥琐的多,皮笑肉不笑说道:“辛万里自己武功稀松平常,调教徒弟的本事更加不堪,倒是没听说过,北宗还有这么一个高手!”
莫为轻声笑道:“北宗就我师父一根独苗,还能师承何人门下?倒是你们二位,不如报上名来!”
那文雅男子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在下落雨剑南宗徐愈,这位是我师弟姜雨扬,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