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上好!”马九华没有笑容,服务员心里有点发怵,不知今天书记怎么了,难道自己哪点没做好让大书记不高兴了,要是因为自己工作没做到位得罪了马书记,那她恐怕就在这干不成了,她虽是个临时工,但素质很高,在这里干了多年,有这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也不容易,他一想心里就特别害怕。可她觉得并没有惹书记的地方呀,每次为书记服务,或安排洗衣,或打扫卫生,或打水什么的都是非常用心的,都得到了书记的夸奖。
她正担心得不能行的时候,马九华问道:“小白呀,凌晨四点多楼上有一阵响动,你知道是谁家吗?”服务员姓白,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很有姿色也很懂事,马九华这一问,小白才明白了肯定不是自己惹的祸。她心情一下子放松了,马上说:“哦,书记,是心军局长搬东西啦……诶,书记这您不是知道吗?”小白其实很聪明,她在马书记跟前说其他领导,都是在那些领导职务的前面带名字,而不是只冠个姓说“士局长”,但如果不是在马书记面前,那她一定不会这么叫“心军局长的”。
“你说什么小白,是心军搬东西了?搬到哪里了?”马九华很惊讶,不过惊讶之后,反应很快,他故作镇定,马上接着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要搬家。”
士心军住在三楼。
马九华觉得不能说不知道,就凭想象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心想:“这个士心军!不想在这住也得说一声呀,而且搬家还选择凌晨,有点不像话,还是那个脾气,根本不把我这个党委书记看在眼里,真的是!看来和虎秉春商量的得压压他的气焰也是应该的”
但是,早上吃早饭时,在路局机关的干部们中已经开始传出消息,“士心军调走了。”首先见到马九华和虎秉春的几位处长还问“马书记,士心军局长调哪儿了?”“虎局长,士心军局长调走怎么这么突然呀?”搞得两位主要领导十分尴尬,他们确实不知道士心军调走了,原来今天凌晨的搬家就是走人了,是不辞而别地走了。
后来才知,凌晨来了两辆军车,一辆小车,一辆货车,有几名军人帮助,把他和他的东西都给接走了。至于接到了哪儿,虎秉春和马九华根本就不知道,这简直给两个主要领导闹了个哭笑不得,也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士心军一个常务副局长不辞而别,连给局长书记一个招呼都不打,这的确让两个领导十分被动,这种情况在官场简直是一个奇葩!并且,这个时候人们都还没有手机,也没有办法进行联系,何况即使能联系,那他不辞而别,这虎秉春和马九华也不能和他联系呀。
那么,到底士心军调哪儿了呢?现在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是正常的工作调动,那北京方面也是会提前告知铁路局的,既然北京没有通知,就意味着这次的情况非常蹊跷,是根本违反常理的。除非有一种可能:他士心军辞职不干,难道他真的会辞职不干吗?
虎秉春和马九华两个领导早饭都没吃,他们两个坐在虎秉春的办公室里,虎秉春抽着烟,马九华皱着眉头。马九华一直给虎秉春叙述着从凌晨到早上的情景:“秉承局长,你知道我早上是什么心情吗?凌晨四点多,楼上就开始咚咚咚地折腾了有半个小时,闹得我醒了之后再也没睡着,我在想,这个点是谁在楼上折腾呢!早上下楼问服务员,才知道是他士心军。可我听说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老马?”虎秉春问了一句,他比马九华小了几岁。
“嗨!我真丢面子了,我问服务员凌晨是谁家在折腾?服务反问我,您不知道吗书记?是士心军搬走啦。我一听,你想是什么心情,我惊讶得不得了!可我还想为自己找个台阶,就说,哦,我想起来了,他搬家了……可我说这个搬家可不是说他调走搬家了……你说我……我丢人不丢!”
“哎!老马呀,这个时候你别说你丢人了,难道我不丢人,我们两个都一样啊!你想,他士心军调走,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机关干部……对了,还有我们的那么多下属单位,如果都知道了这次的情况,那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两个?这个士心军,真是一个二球货!你知道,他这么做很明显,他是对他的分工有意见,是在用这种极端的做法来给我们俩办难堪!不过真想不到,他这一式来得这么绝,竟然不辞而别,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嗨!他还真是年轻啊!”虎秉春也一肚子的不满。
“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马九华问了一句。那能怎么办呀?事到如今,我们得向北京汇报呀,还得想好怎么汇报,如果北京不知道的话,那我们俩就得有个思想准备,很可能老板不会饶了我们,也很可能把士心军的不辞而别怨在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