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奎拗不过妻子只能扭头吩咐柳枝:“弄几个手炉来。”
夫妻俩提着灯往前院厅房走去,长生大名沈怀安,他此时一脸惊恐,衣摆上有着暗色已经凝固的血迹,嘴角破开红肿,眼角青紫看着好不狼狈。
这些都不算什么,沈怀安想到家里父亲眼神阴鸷,脸颊凹陷还拼命掐着母亲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失手把破碎的茶盏划开了父亲脖子的场景,想到母亲房里喷涌的血迹,母亲惊呼的声音,父亲那好似要瞪出来的眼睛。
沈怀安越想越害怕,李云溪和沈奎进来的时候,沈怀安一抬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大伯和大伯娘,他噗通往那一跪,浑身颤抖的哭了出来。
“大伯,大伯娘,我,我闯祸了,我,我····”
沈奎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把他拉了起来:“像什么样子,站起来,说说到底怎么了?”
李云溪看着孩子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骂沈荣不做人,赶紧让随后赶来的柳枝把家里的药膏拿来,又看到他就穿着一身薄薄的衣服救出来,嘴唇青紫的样子更是叹了口气:“怎么穿着这么薄就出来了,柳枝,在拿一件大氅出来。”
沈怀安顿时哭的都站不住了,他看着沈奎和李云溪两位亲人哆嗦着道:“大伯大伯娘,来不及了,我,我好想杀了我爹。”
“你说什么?”
李云溪和沈奎同时惊呼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怀安。
沈奎更是没忍住走过去把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杀了你爹?沈荣死了?”
沈怀安怕的就是大伯这个反应,他爹再怎么混蛋,都跟他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他却失手杀了他爹。
李云溪虽然也惊讶,但是她比沈奎更加的有理智一点,她拉开沈奎的手:“沈奎,你冷点,听听这孩子怎么说的。”
沈奎在李云溪的安抚下松开了揪着沈怀安的驳领子。
沈怀安看着大伯娘哆哆嗦嗦的道:“伯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爹他疯了,他身体都那个样子了,还偷摸背着我娘出去找暗娼,本来他就染了一身的病,这次出去后更严重了,浑身都是脓疱。
我娘觉察到不对,带着郎中去给他诊脉,人家郎中一眼就看出来,我爹得了花柳,而且很严重就快要不行了。
我爹不仅不按照郎中开的药方吃药,还,还控制不住的,要,要去找女子行房事。”
事到如今,沈怀安什么都顾忌不上了,他愤恨的道:“我娘不给他钱,他竟然,竟然把魔爪伸到了妹妹的房里,要不是书宜哭喊着,我娘去制止了我爹,书宜就要被,被···”
沈怀安是在说不出亲爹强上亲女这种话。
沈奎和李云溪在一旁听到沈怀安的话都是一脸的震惊,李云溪气的把一边摆放的茶盏都摔了出去:“简直该死,不配为人。”
沈奎闭了闭眼,无法在替沈荣说出一句好话,这样的沈荣确实该死,只是,他要是真死了,爹娘恐怕承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