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湘当时就变了脸,但碍于面子没说什么,拿了杯水说去打水,借故走掉了。
刘佳佳也跑了,说师傅还等着她拿图纸过去呢。
后面一直听热闹的廖姐捂嘴偷笑:“你看袁湘和那个刘佳佳,一个公主病,一个情商低,刘佳佳可把她气得够呛。”
廖姐这句话分析得挺犀利,李秋君觉得不妥,她帮着自己的朋友说话:“刘佳佳就是说话直,懒得交际,但是她做人很讲义气,人也很聪明的。”
李秋君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刘佳佳在她眼中就像一块璞玉,初看混混沌沌,可是越靠近,越觉得价值连城。
……
年底的时候,集资建房开工了,那一大块荒地被围了起来,几台挖掘机在其中突突地劳作着,李秋君和罗菊晚上逛路时去看了两次,只觉得进展很快。
罗菊感叹道:“难怪好多人想进体制,确实是铁饭碗,虽说工资不高,但是福利待遇该有的都有。”
“可有些人就不想进去……比如刘佳佳,也比如我大姐。”李秋君皱起眉来:“她师范毕业后,也不愿意去学校教书,去了市里一家私企做文员,把我爸妈气坏了。”
这件事在李家是个动荡极大的风波,大姐叛逆的性子遇到严肃生硬的母亲,就像两座冰山的对决,杀敌一千,也自损八百。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大姐还说她有几个月没回过家了,说回去也是吵,还不如自己在外面清静。
大姐这时已经交了一位男朋友,两人是同学,这男孩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直接进了政府,也算条件不错的。
罗菊在旁边若有所思:“秋君,如果我们不来渡口市,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也像你大姐一样,考上大学过不一样的生活啊?”
李秋君想了想,摇了摇头:“大概率不会,因为我大姐成绩好啊,我比她差远了……估计我会在广东打工吧?再或者已经在村里嫁人了,嫁个王狗蛋陈二麻子啥的吧。”
李秋君自己说得哈哈大笑,罗菊也捂嘴笑了起来:“你可别说,村里那些男孩好多也混得挺好。”
李秋君挤挤眼睛:“话说你之前说亲的那个,现在咋样了?”
罗菊咳了一声:“那倒没注意。唉,我现在都不敢回老家了,像我这种大龄女青年,回去别说邻居街坊,连我父母那关都过不了。”
这一点,李秋君倒是知道的,罗菊时常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们一再催促的,就是她的婚姻问题。
让她不要太挑剔,让她有合适的就嫁,说活生生拖成老姑娘,以后连小孩都生不出来……
这些话很真实,但是也很伤人,每次接完电话后,罗菊都要难受好一阵子,纵是李秋君安慰,也无济于事。
李秋君也想不明白,罗菊姐这样温柔又贤惠的姑娘,模样也端正,为什么结婚会这么难?
她每次相亲回来,都会说还将就、就那样、还行吧这一类模棱两可的词,那些男孩给她打电话再度联系,她也总是恹恹地提不起精神。久而久之,人家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