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熊姐以前也是车床班的,后来家里人找了关系,调到了划线班。而廖姐是谈了对象后,在对方家里的帮助下调来的。
袁湘侃侃而谈,李秋君却有点拘谨,她生怕说错了话,面前这个女孩总让人感觉不由自主地紧张。
下班之后,袁湘换下工作服后,邀请她一起回宿舍,去她的寝室吃晚饭。
李秋君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要去铸造宿舍看一个朋友,改天我请你吧。”
袁湘笑了笑,不置可否,把背色的小皮包甩在背上,快步离开了。衣着时髦模样俏丽的她在人群中就是一景,过路的人无不对她侧目,她一点也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姑娘呢。
李秋君按着昨天与罗菊说好的,准时准点在天桥下等她,毫无疑问,今天又要蹭她的饭了。
不过李秋君可不打算白吃,她在路边转了半天,给罗菊买了一桶油,还有一盏新台灯……昨天去宿舍里才发现,她那屋里暗得很,坐在书桌前看看书都背着光,暗得要命。
罗菊今天做了腊肉箜饭,老家的肉,半肥半瘦,与土豆四季豆配在一起,加上半熟不生的米箜熟,香得要命,就是老家的味道。
罗菊遗憾地说:“要是有老家的竹蒸笼就好了。”
这边的李秋君已经吃得赞不绝口了,她竖起了大拇指:“罗姐,你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做饭的手艺真好。”
罗菊一脸羞涩的笑:“瞎说啥呀。”
罗菊比李秋君大四岁,已经二十一了,到了谈对象的年龄了。她从老家出来之前,家里给她说过一门亲,不过因为轮换的事黄了。
罗菊告诉过她这件事,说那个男孩是她的初中同学,看起来挺精神挺朴实的一个人,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去了广东打工。
“罗姐,那你喜欢他不?”李秋君问道。
罗菊低下头:“啥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得还算合适。但我爸说,嫁过去就一辈子在土里刨食,还是出来接班更好。”
李秋君点头:“确实,出来就是正式职工了,在家只能当个家庭妇女。跟你妈我妈一样,没意思。”
吃饭的时候,李秋君说起了自己的烦恼事:“我那个室友不爱干净就算了,还野得很,我住在那里真是烦死了。”
罗菊皱眉:“这种是有点烦,要不你跟她谈谈?”
“谈不了,我感觉她就听不懂人话。没家教似的。”李秋君很生气地说。
“试试嘛,万一有效果呢。”罗菊安慰道。
李秋君又想起单位上的事:“罗姐,你有没有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啊。有揣测质疑,也有勾心斗角。”
“嗯,我们单位也一样,总有些心眼多的同事。所以怎么都是有矛盾的。”罗菊坦言道:“也可能我们在别人心目中,也是复杂的、心眼多的。毕竟人心隔肚皮嘛。”
罗菊想了想,又说:“人生来在世,哪能不说人,又哪能不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