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兰耳环闪烁着柔和而清澈的光泽,映照着她的面容,透出一种不染尘埃的坚决。
“就是因为它,对吗?你担忧我会被金银的光芒迷惑,误入歧途,让那个沈慕尘有机可乘,我绝非那种肤浅之人,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与沈慕尘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予浅浅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她的眼神明亮如星,干净澄澈,让一旁的刘大柱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予大柱紧握双拳,骨节泛白,声音铿锵有力,“好!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必须向我发誓!”
予浅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的语调平静而理智,“予大柱,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追寻更广阔的天地,但沈慕尘,那个已被贬谪至荒凉边疆的罪臣,他的人生轨迹早已与自由无缘,我又怎会愚蠢到与他有所牵扯,让自己陷入泥潭?”
予大柱则不满地踢开脚边的石子,语气中满是愤慨,“我不管那些,只要那个混账沈慕尘胆敢再靠近你半步,企图破坏我们的生活,我定要让他后悔莫及,打得他面目全非,连他亲娘和未来的媳妇都认不出他来!”
这句话让她不由一颤。
她之前的承诺,多少带有些许权宜之计,期望能以此让予大柱心安。
可如今这誓言,却成了一道分水岭,透露出予大柱不惜一切也要守护她,甚至不惜与沈慕尘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
予浅浅目光悠远,似乎穿透了时空的屏障,通过记忆碎片回到了那个尘土飞扬的午后。
那时的予大柱,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却已能在村里的孩子王中独占鳌头。
连那些高他一头、壮实许多的少年,在他的拳头下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撂倒在地,鼻血横流。
回想起这一幕,予浅浅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再想想沈慕尘那文弱书生般的身材。
她缓缓举起右手,纤细的手指并拢,脸上平静无波。
“我发誓,随你如何对待沈慕尘,哪怕他被你整得腿脚不便,我也坚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否则,就叫我……这辈子孤独终老,无婚无嫁!”
“姐,你别胡说八道!”
予大柱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他猛地伸手,用宽厚的手掌紧紧捂住了姐姐的嘴。
毒誓在予浅浅的“呜呜”声中戛然而止。
对于正值花季的予浅浅来说,这样的誓言无异于自绝后路。
比之“全家遭遇不幸,命运多舛”更为残忍。
可她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似乎对这一切后果毫不在意。
予大柱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但更多的是释然。
他确信,自己的姐姐对沈慕尘并无特殊的感情,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弯腰拾起丢在一旁的斗笠,仔细地用衣袖抹去其上的泥土和杂草。
“姐,我适才说话是重了点,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走正道,不依赖美貌作为依附他人的资本,你不会因此怨我吧?”
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予浅浅在心中暗自嗤笑,她哪里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色?
气氛过于尴尬,予大柱轻轻咳嗽了一声。
“姐,你就在家里待着吧,这山头的庄稼由我看顾就好,你的身板这么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的,雷雨天走这种陡峭的山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