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明白他的心思,低声说,“老关你放心,方婷曲雅这件事绝对能解决。”
老关没抬脸,就那么点点头,干涩道,“谢谢,请你们一定要……”
这件事是个雷,埋不住,早晚会炸。
司野上楼后没第一时间回房,而且先去看了程斩。
窗帘挡得严实,司野打开夜灯。
豆大荧光映了方寸之地,程斩落在光影里,阖着眼,没有睡醒的架势。
他坐下来,伸手晃了晃他。
程斩没动静。
司野想了想,探手上前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没之前那么低了,是不是意味着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呢?
他发现个问题。
程斩在睡着的时候,心脏跳得似乎比正常人要慢,而且慢上很多很多。心脏在前一秒蹦一下,下一次蹦就要隔个两三分钟。
谁的心脏停这么久还没事啊,果然是个奇人。
也不知道这奇人什么时候能醒,这个时候万一秦老三来了,光凭他的拳脚功夫也未必抵得过。
……
就这样过了一夜。
司野很想再梦到司迦意,可惜睁眼就是天亮。
又将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晨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喜人得很。
司野一咕噜下了床,简单洗漱后出了屋。
下了楼,正好跟老关打了个照面。
老关正要准备早餐,见司野下来了,拽他进厨房,压低了嗓音说,“我后半夜醒了就再也没敢睡,就怕楼上出点动静吓着他们。”
其实司野也担心。
老关清清嗓子,继续道,“我想了想啊,等会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找个借口让他俩退房吧,我这心里就像揣个炸弹似的,时刻都得紧张着什么时候能爆。”
司野轻叹,“能理解,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谁都不想看到。看你的决定吧,你想开,我就配合,担心的话,咱就先关也行。”
这种关店的话势必要从老关嘴里说出来才好,事实上司野是不同意开的,但这个决定他不能做。
老关点点头,唉声叹气,一拍他肩膀,“谢谢你啊老弟,其实想想啊,那玩意也不是你们招惹来的,这也幸亏有你们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关还算是个聪明人。
“就这么说定了。”老关说,“一会想想找个什么借口,回头我再给他俩介绍个差不多的客栈,大不了房费我来出。”
是聪明,也是挺义气。
早餐挺丰富。
在吃的方面,老关是从来不会亏待住客的,像是今早的馄饨,那馅子塞得可是满满腾腾的。
白瑶瑶边吃边说,“关哥,在你这吃东西可真舒服,干净卫生不说,味道还好,用料特别足。”
老关心里藏着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秦牧特别爱喝客栈里的酥油茶,说口感很浓郁,喝着太香了。“昨天我们刚到的时候在一家酥油茶店也喝过,味道跟你这差远了,还是家评分挺高的店呢。”
老关知道那家店,都算是邻里邻居的,就说,“每个人喜欢的口味不一样。”
正思忖着怎么开口赶人,就听白瑶瑶又说,“我觉得客栈的床特别舒服,昨晚我睡得可好了,在这待着挺舒心的,关哥,等吃完饭我们再续住几天啊。”
老关一口粥没咽好,呛得直咳嗽。
白瑶瑶见状,笑问,“关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吓人的话呀。”
老关心想,这话还不吓人啊?
司野给老关倒了杯水,抬手下拍了拍他的后背,问秦牧和白瑶瑶,“你们打算在香格里拉待几天?”
“本来是两天,然后去泸沽湖,打算再去普者黑和雨崩村转转,在路上大概十天左右吧年假也就结束了。”秦牧挺实在,将路线说了遍。
司野心想,本来?那现在呢?
果不其然,秦牧话锋一转,“但是,瑶瑶觉得在这待着舒服,就想多待两天,所以我们想着再续两天的房。”
“不行啊。”老关脱口。
秦牧和白瑶瑶一愣。
老关是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等话真脱口了又想不到理由,见两人盯着自己,来了个急才——
“这阵子香格里拉老下雨,你们多待也没意思啊。”说完就后悔了。
于是白瑶瑶笑了,“下雨的香格里拉也挺好看的呀。”
司野这边暗叹,刚想替老关把话圆回来,就听“咚”地一声。
来自,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