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轻轻抿了口茶，封念颜好奇的看着朱雀。

“他是我与主人巡视人界时遇到的。沉着安静，儒雅淡泊。嗯……就像是他们人界所说的书生。”

朱雀目光深远，带着些许怀念。

“可惜人的生命太短，主人怕我陷得太深，留下执念，便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从此，他便消失不见了。”

话落，朱雀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

“这是主人后来才告诉我的，他离世前央求主人见我最后一面。”

朱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像是又想起了幸福时光，温柔的眸中带着点点笑意。

“那后来呢？”封念颜忍不住问道。

“后来啊，我见到了他，他成了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我依旧“年轻”，如他初见我一般。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若我爱你，换你万年痛苦，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百年之苦。”

朱雀淡笑，素手为封念颜添了茶，问道：“你遇到感情问题了？”

封念颜一直把朱雀当做知心朋友，所以有些事她并没有打算瞒她。

她沉默了半晌，就开口告诉了朱雀这两日发生的事。

朱雀安静的听着，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认为他做得对不对？”朱雀听完后，发问道。

封念颜：“他？”

哪个他？

“书生。”

封念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道：“百年换万年，谁能说，他错了？”

朱雀摇了摇头，“若我是他，我会珍惜那仅有的一百年，好好的来爱他。”

她把目光望向远处，道：“他若告诉我，他爱我，我至少还有几十年是快乐的。即便他不告诉我，我也忘不了他，依然孤独了万年。”

在这混沌中长眠，不仅仅是因为主人的殁，也因为他。

封念颜皱眉，幸福百年，痛苦万年吗？

朱雀回过神来，看着封念颜，道：“你不信天命，那又何惧天道？若在乎，便勇敢，宿命既然逃不过，便安然处之。”

说完，朱雀起身，又回于琴前坐下，缓缓道：“我为你抚一曲罢。”

素手双拨，缓缓的琴声传来。

封念颜听着琴声，陷入了沉思。

是什么时候，在人界，她已经有了这么深的羁绊？她会因为他们而难过，开心，愤怒。

她必须得承认，她对封家是有感情的。

那她对封墨宇是什么感情呢？

亲情？

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许有一天，她会坚持不了自己的原则，但是，她也不想后悔。

她想，若站在她旁边的是他，她至少不会排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