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宇坐在沙发上,顾诺怜讲个不停,他偶尔回两句,看起来兴致不高。
顾诺怜见怪不怪,担心他还没倒过时差,便放人了。
封墨宇扯了扯衣领口,露出精致优雅的锁骨。他听见她放人,立马站起身,迈步朝二楼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眸光就暗沉一分。在路过她的房间时,脚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略微出神的望着门,心情复杂。
封介堔端着咖啡,正好看到自家儿子这失魂模样,心下叹息,“到我书房来。”
封墨宇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收了多余的表情,神情冷淡的叫了声,“爸。”
而封介堔此刻已经进了书房。
封介堔坐在书桌旁,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喝了口咖啡,半晌才道:“她不适合你。”
封墨宇眯着眼,情绪并没有外露,他的声音平静而又自然,“你说什么?”
封父轻声叹了口气,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知子莫若父,他平时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过。
冷傲得看不见任何人,唯独对念颜那孩子,放下了自身的冷傲,才像一个正常的少年。
封介堔强调:“你们是姐弟。”
封墨宇站在那里,孤傲的身姿此刻泛着些微冷意,他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冷静得可怕。
姐弟?
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封介堔站起身,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该有的感情就不要有,你们始终都是姐弟,也只能是姐弟,你明白爸的意思?”
封墨宇嘴角向下拉了拉,面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剩下的一丁点伪装也已经不在,“我累了。”
去的姐弟,又不是亲生的。
清晨,刚下楼的封念颜,抬眸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来。
前日,他才来过。
“你怎么来了?”
靳离淡笑,难得有几分调侃的笑意,问道:“我不能来?”
封念颜扫了他一眼,说,“上楼说吧。”
对于她来说,靳离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这个人,清冷如斯,淡漠出尘,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替她计划好每一步,包括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放低身段。
就因为她是娲族之主,和那个虚无的隐族预言?
封念颜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眸底的深意一闪而过。她带人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她的气场已经完全变了,不再似刚刚的柔和随意,反而带着凌冽的气息。
“何事?”
靳离丝毫不意外这种转变,低着头,恭敬答道:“春魅在第八面位发现了水灵珠的迹象。”
“先确定具体位置。”
“是。”
这个消息对封念颜来说,无疑是令人高兴的。若有五灵珠,她就可以暂时不用考虑诞下娲族之子这个问题。
所谓的预言,所谓的责任,全是虚谈,没有人能掌控她的天命,她就是自己的天道。
就像她的母亲,不也是坚持了自己?
母亲的一生只有父亲一人,就算娲族大臣极力上谏,就算六界即将来战,也不曾再娶。
可父亲却把母亲千年未孕的事揽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害了她,害了娲族,所以最后选择了那种方式离开。
她虽然有些羡慕父母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处在他们的位置上,落得了这样的结果,似乎在意料之中。
靳离眸光一闪,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用五灵珠增强修为,打破天命,使娲族重现人间。
可天道就是天道,陨落的娲族再也不是六界的主宰,没有娲族之子,娲族何以鼎立于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