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斯擦完后,又将纸巾揣到了兜里。
“无碍!只是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有些激动。
这世间,也只有你会叫我的名字,今天倒是让你笑话了。”
老人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有啥,以后你每年生日,我都来陪你过!”亚特斯将蛋糕放在地上,靠着树,和老人并肩而坐。
“谢谢你,小亚!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先前不知道,你也要睡那张长木椅,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现如今,能够承载我回忆的,也就只有那张长木椅。”
老人说完,看着漫天红光,面带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也是,老欧,快来许愿,许完愿…”
亚特斯转头看向老人,话音戛然而止。
黄泉路两边,鬼水翻涌,路上佝偻老人孑然而行。
“欧阳宝坪,欧阳宝坪…”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喊他。
“这声音好像是小亚,难道他也!”老人正想着,亚特斯的身影就显现在他面前。
“老欧,许完生日愿意,吃完蛋糕再走吧!”
“你是仙人?”老人感受到亚特斯并非鬼魂,便问了一句。
“不是!”
“长生者?”
“算是吧!老欧你想长生吗?”
“我可不想!”
“为啥,世人不都想长生吗?”
“世间之苦,我只尝一分,可不想尝每一分,天地间,利弊得失互为制衡,想必你也承受着极大的代价!”
“老欧,想不到你能说出这种话。
这可不像是和狗抢食,骗小孩糖果的人,说出的话。”
“啊哈哈哈~”老人听到亚特斯这么说,有些羞愧,只能尬笑两声掩饰过去。
“时间不多了,别误了时辰,老欧赶紧许愿!”亚特斯将蛋糕,放到他面前。
“哎!好!”
老人也不犹豫,合实双手,闭上眼睛。
睁眼时,原本空空如也的蛋糕上,多了一根燃烧的蜡烛,成了黄泉路上,唯一的亮光。
吹灭蜡烛,亚特斯将蜡烛去掉。
“老欧,你许的是什么愿望?”亚特斯将蛋糕递到了老人手里。
“小亚,你没听过吗?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老人将蛋糕一口吞下。
“真甜!”
看着老欧离去,亚特斯也回到了那颗树下。
用树叶遮盖住老欧的面容,在殡仪馆给他举办一场简单的仪式,将骨灰埋葬在了那颗树下。
做完这些,亚特斯兜比脸干净,一个星币都没有了。
“嘚,这回,又要挨饿受冻了!”
深秋冷风吹过,瑟瑟发抖的亚特斯,依旧在城市里,翻垃圾桶,捡着破烂。
转眼秋去冬来,睡在城市里的亚特斯,被多次驱赶后,最终在远离市区的一处桥洞下,落了脚。
不过亚特斯很开心,在自己努力捡破烂后,有了一顶,小小圆拱形蓝色帐篷。
在这个星球,他又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