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祥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心向神往:“原来竟然是她啊。虽然未谋面,也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可是竟然比我的见识要多得多。唉,可恨四哥你和我都不能自专,要不然,能跟她一样,去海外看看,或者开疆拓土,在海外打出一片天地多好啊。四哥你信我不?要是放我出去,我肯定能打下来不少土地!”
“信你,如何能不信你!就连我自己,也想出海呢。可惜父皇是不会允许的。整天说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罢了罢了,要是四哥将来能得了势,一定带着你一起出海去!!”
贾敏带着三个孩子在自家院子里小睡了一会儿,又好好吃了一顿饭,才遣人给贾母送了帖子,说一会儿要去看她。
贾母其实心中很是心疼这个幼女的,又已经十来年没见,早就想念至极。一接到帖子,就兴冲冲地叫鸳鸯收拾了起来,还把元春叫了出来,让她收拾一个大院子出来,让贾敏一行人过夜。
元春口头上是答应了,可是脚下却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肯动。
贾母说了半天,让鸳鸯找这个翻那个的,准备给黛玉做表礼,猛地一回头,看到元春还是不动,就有些纳罕,问她还有什么事儿。
元春吞吞吐吐:“祖母,不是我不肯动,实在是家中人手不够,现在家里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连多余的被褥铺盖都没太多的富余。姑母这一来,就算是收拾出来了院子,也拨不出那许多的伺候人啊。再说了,姑母这会儿来,八成是有下处。是不是,这院子,就省了?”
她心中实在是恨贾敏恨极。要不是林家找事儿,给大伯送了那封信,她现在还是好好的荣国公府嫡长女,说不定过了年,就要去大选了。而不是跟现在一样,当了家里的管事娘子。
贾母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这是,要替祖母做主了?”
“元春不敢。只是实在是没有人手。。。。。”
贾母现在对王夫人所出的三个孩子也多有迁怒,除了宝玉外,对另外两个,其实也就是面子情儿,再加上元春明摆着再也入不了宫了,对她的未来,贾母也没有太大的期待,就准备着等过了年,请甄家帮忙给她说个过得去的人家,自己掏上一万两银子,把她嫁出去了事,因此虽然现在用她管家,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就十分的不耐烦。
“没人手,你就不会想办法?光我院子里的那些人,还不够去收拾院子的?你姑母为什么和家里生分,不还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娘?真当你姑母和你娘一样,是个破落户儿?”
“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姑母不管是在家时,还是出嫁后,什么时候不是一脚出八脚迈的,很不用你操心没有人手去伺候她!要是她留宿的话,肯定被褥铺盖都是带齐的。不用你操心!!这里到底说,也是她的家!!住不住,都要给她预备着。难道你将来出嫁后,就要跟贾家断亲不成!!”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重了。元春不由得涨红了脸,勉强冲贾母又行了个礼,自顾自下去了。
贾敏出门前,一看三个孩子的打扮,不由得捂着嘴笑了起来。
衣裳倒还罢了,一水儿的大红织锦,黛玉和九如里面是灰鼠袄子,下身是同色的八幅织绵长裙,外面都是厚厚的狐狸皮子做的大氅。也就袄子上的花纹不同,黛玉是缠枝花卉,九如是蝴蝶穿花纹。两人都梳着双丫髻。成玉穿的是交领灰鼠箭袖,腰上还缠着一条黑色的玉带,看着跟个小大人一样,就是头发还没梳冠,稀稀拉拉的小黄毛梳了一条跟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子,里面勉强编了几颗水伯送来的黑珍珠进去,外面也是一样的红色大氅,就是用大大的风帽把脑袋和半个上半身都给遮住了,走起路来只能看到脚下面的一点路,还摇摇摆摆的,看着好笑得不得了。
这还罢了,关键是每个人胸前,都戴着一个大大的黄金八宝项圈儿,也就纹样不同,下面还都挂着一幅晶莹灿烂的璎珞,中间还都有一块儿美玉。黛玉和成玉都是贾赦送来的,九如的却是一块汉白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贾敏笑骂,“这是跟谁学了这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来,还不快摘了去,也不嫌重。”
跟着去的丫头仆妇们都笑了出来。
只有那两位宫里来的嬷嬷笑着站了出来,给贾敏施了个礼,回道:
“是九如姑娘翻出来让戴的。不过小人两个倒是觉得,既然是去见您母亲,还是听了九如姑娘的话来的好。毕竟您家里的那个侄子,原来在京中时,名声都传进宫里了。省得他又说了什么话,惹得小姐少爷们心里不自在。”
贾敏一听就心中了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孩子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