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石龙子在憎珀天的的操纵之下像是有同一个脑袋一样默契。
“像是乐谱?”
“不尽然。但有所相似。”
憎珀天点了头,凛光于是干脆收了手,安安分分坐在憎珀天身边,看着他将最后一口肉咽下后握住另一只鼓槌。
和他的敲打完全是两回事,憎珀天完全是游刃有余的操纵着那数十条石龙子将那片空地完全覆盖的发动进攻,完全可以设想到,如果那里站着猎鬼人,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这并不是轻易就能被掌握的技能。
凛光在短暂的观察后迅速的得出结论。
憎珀天说的简单。‘敲打是有顺序的’。
但实际上看起来,那个所谓的顺序,似乎只存在于憎珀天自己的心里,至少凛光看了半天,甚至都没见到几段重复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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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有点眼熟。
说真的。
憎珀天和猗窝座肯定会有共同话题的,在教育小狮子的那一方面。
凛光看着被交到他手中的鼓槌,又看向远处逐渐靠近的鬼剑士。
对此毫不怀疑。
“光是看,是不会有进步的。”
话是这么说。
但凛光也只观摩了一次示范而已,而且那一段示范,说是教学案例,不如说是毕业生的表演。和猗窝座当年教他都不是一个层级的展示。
“真的没问题吗?”
凛光将目光投向憎珀天,而对方只是点头。
既然监护人如此发话了......而半天狗又已经自己躲好了......
试试又不会被拧下脑袋。
凛光有耐心的看着猎鬼人进入攻击范围,靠近,再靠近,直到他所设想的距离,举起的鼓槌有节奏的落下,而憎珀天只是安静的坐在地上,给凛光提供一个方便敲打的高度。
即使不去看着,根据石龙子的动向和传来的感知,憎珀天也能知道凛光敲打的顺序,是他演示时的其中一段,节奏和顺序都很准确。
石龙子的威力是不会因为使用者的生疏而有所减弱的,虽然实际表现和凛光记忆中的略有不同,但伤害还是实实在在的造成了猎鬼人的减员和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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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不一样?我是按照你的顺序去打的。”
凛光蹲在地上,那里躺着半截胳膊,血液流了满地。虽然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掌控,但那只手依然紧紧的攥着日轮刀。
“是有顺序的。但并非是完全依照顺序进行操控的,血鬼术会受到创造者的影响,所以你只是照着敲打,也会因为我所想的不同,有所差别。”
凛光还是第一次听到憎珀天说出这么一大段话。这样听起来,憎珀天的声音就显得更独特了,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人的声音听起来又老又年轻的?
“意思是就算我拿着你的鼓槌,按照你的顺序,节奏,力道,进行完全一致的敲打,它依然有可能会突然转过来把我咬成两截。只要你想。”
憎珀天罕见的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转过头静静的注视着凛光。好一会儿才点头。
“是这样没错。”
他如此给出答案,却并没想出来,这两句话前后是怎么建立联系的。
“所以......其实你完全可以乱敲一通?”
“理论上。可以。但没必要。”
憎珀天从第一次和凛光坐下聊天时就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他觉得,凛光这小子的脑袋不正常。
这并非辱骂,只是客观的对所见的现实进行的总结评价。没有鬼会对摆在面前的血肉毫无反应,而用一整个晚上去编一个草环,只为了戴在他的脑袋上。
至少憎珀天没见过这么做的鬼。
也许是因为变成鬼的年纪太小,又或者是漫长成长中遭遇过什么,总之,有些不幸的事情最终导致这样不幸的结局。
这孩子的脑袋不正常,哪里都不太正常。
而现在,凛光就像是在努力的验证着他的直觉到底有多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