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和别的妈妈一样,只是过来向俪二太太回事,两人并无特殊关系,更没有勾结。
谢玉惜不着痕迹地轻瞥杜妈妈一眼。
她走到俪二太太面前,福身,语气清淡:“二婶子,没什么大事。府里失窃了,我来抓贼。您办您的,不用管我。”
“抓贼?”
俪二太太眉心狠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玉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嗯,抓贼。”
谢玉惜云淡风轻坐下,不管俪二太太险些绷不住的表情,直接吩咐下去:“昨日针线房里失窃,丢了六套主子的衣服,现已有了嫌疑人。”
她微顿,继续道:“但是,抓贼拿赃。”
谢玉惜望着自己带来的人:“佩兰,秦妈妈,你们先带人去搜查,搜到物证再给小贼定罪。”
秦妈妈与佩兰齐齐点头。
出了议事厅,佩兰扫视一眼等候的管事妈妈和一般仆妇们,高声道:“都听到了?府里失窃,丢了六套少爷小姐的衣裳,太太要拿贼。
“有线索的都赶紧报上来,重重有赏。”
大家面面相觑。
“丢了六套少爷小姐的衣裳?不是说太太削减了少爷小姐的份例吗?怎么是丢了?”
“我也听说是太太退回成衣铺,说是——少爷小姐常年都不见人,用不着穿那么多。”
外面议论纷纷。
杜妈妈冷汗直冒,针线房的丢了东西,她作为针线房的管事妈妈,首当其冲。
但主母问都不问她。
难道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
杜妈妈攥紧手指,低头暗想,不知道会查到什么地步,千万不要牵连了她。
幸好,她把自己撇的还算干净。
思忖再三,她还是决定主动一点。
杜妈妈上前问:“太太,针线房何时丢了衣服?我怎么没听说?”
谢玉惜回头,笑了:“您是针线房的杜妈妈?”
“是、是。”杜妈妈有点结巴。
谢玉惜继续笑:“成衣铺的衣服从来都是先送到针线房。针线房丢了衣服,你不知道吗?”
“我……”
杜妈妈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她要是知道,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和张婆子同谋?
她要是不知道,那就是失职。
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差点咬了舌头。
俪二太太走过来道:“什么衣服?侄媳妇,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还装糊涂?
那就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谢玉惜微笑:“二婶子别担心,有佩兰带着人去搜,一会儿您就懂了。”
秦妈妈和佩兰已然去了。
议事厅里仿佛水中丢了个炮仗,炸得水花飞溅,丫鬟婆子吵得唾沫横飞。
俪二太太打量着谢玉惜。
或者说,是一种审视的目光,但仅仅只有一瞬。
她还是那个温和慈爱的长辈:“玉惜,你这是不是太兴师动众、小题大做了?”
祝嬷嬷听到动静刚来,就听到了这话。
她冷冷一笑,又转身走了。
等她请了伯爷过来,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