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谢玉惜便一直在等,等着齐家给她一个交代。
焦灼中,她想起很重要的一点。
昨日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盛装打扮的妹妹谢湘怜。
而今天,谢湘怜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来示威……
“二小姐您松脚!”
含茹心疼地跪在地上,把小姐的嫁衣从谢湘怜的鞋底抢救出来,她用力过大,或者说,谢湘怜那一脚踩得太重,差点被掀翻。
待谢湘怜站稳,谢玉惜瞥了一眼嫁衣上的脚印,又看向谢湘怜,蹙着眉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行事还是庶女做派?”
都这时候了,谢玉惜还敢瞧不起她?
谢湘怜被深深刺痛,她忍了又忍怒火,忽而笑道:“姐姐,你不用故意说话刺激我。我来是有件好事找你。”
她在谢玉惜的对面坐下,把玩着谢玉惜用过的茶杯,曼声道:“听说姐姐这里有一套鸾凤宝石珍珠头冠。反正姐姐你现在也用不上,不如给了我。也省得我嫁去齐家还要重新备嫁妆。”
谢玉惜攥紧手指,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套头面她确实有,鸾凤金身经名匠制成,镶嵌着上等色的红、蓝、绿宝石,和拇指大的东珠、南珠,每一颗拆下来都是珍宝。
世间无双。
是她娘亲生前最爱的陪嫁。
当年乳母担心小周氏母女觊觎,便教她对外说:“头冠已经给我娘亲做了陪葬。”
其实悄悄藏了起来。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谢湘怜从哪里得知?
眉头一拧,谢玉惜就想明白了。
好得很啊,她这院子里居然出了谢湘怜的耳报神!
她是不会让谢湘怜得逞的。
“你真能从我手里抢走我的东西?”谢玉惜一把夺走她用过的茶杯,握在掌心里,凝视着谢湘怜。
谢湘怜手里一空,心也跟着不踏实了。
从小到大,她哪怕短暂抢走过谢玉惜的东西,只要谢玉惜想,总是能抢回去。
但,这次不行。
齐家状元郎她要,鸾凤头冠她也要定了!
“送客。”
谢玉惜不理会谢湘怜,她知道,婚事的关键可不在闺阁女儿身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说了算的是她们的父亲谢元昌。
正欲起身,去找父亲,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含茹往外看一眼,喜道:“大小姐,老爷和太太来了。”
正好,用不着去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谢湘怜洋洋得意,谢玉惜目光微冷。
谢元昌带着继室小周氏过来,没进谢玉惜的内寝,只在中间的小厅里坐下。
谢玉惜和谢湘怜一起出来,谢元昌扫她们一眼就知道,她俩姐妹两个刚刚吵过一架。
“咳咳。”
谢元昌清了清嗓子,很为难地道:“玉惜,今早齐家派人来说……”他顿了又顿,道:“齐家小状元想娶你妹妹。”
这,居然是真的。
谢玉惜觉得有点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