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韩天除了吃饭,便基本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要趁热打铁,将跟欧阳春交手所得感悟与灵感尽快转化为自己的功夫。
经过三天的沉浸式研习,韩天自感收获很大。如果说之前刚柔之道的境界是入门的话,现在就达到了小成的境界;之前面对真正的强敌,完全不敢用,现在至少可以使用,在战斗中能发挥一定的威力。
二十天后,南侠展昭返回襄阳,并带回了皇上的旨意:在押王府贼寇就地正法,计有神手大圣邓车和钻云雁申虎两人,人头悬于襄阳西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在押王府兵丁,赦其无罪,尽皆释放;襄阳后续事宜交由襄阳府知府金徽代为处置;颜查散携一应有功人员返京听赏。
一应公事交接完毕,颜查散命人在上院衙外高搭祭棚,请来白玉堂骨灰所在的古瓷坛,请高僧、高道超度亡魂。颜查散亲率襄阳文武官员以及众侠义之士上祭。
第三日,白夫人携幼子白云瑞到了,至祭棚拜祭白玉堂,奠茶奠酒,烧钱化纸,而后请古瓷坛回金华原籍安葬。
诸事已毕,颜查散奉旨还京,襄阳阖城官员恭送自不待言。
钟雄带于义、于奢二人进京,其余寨主带兵回山静候佳音;其余上院衙内的侠义之士均进京受赏。
蒋平分派众人分作三路:展昭、卢方、徐庆、沙龙、孟凯、焦赤、焦鹏七人先行打前站;欧阳春、白云生、韩天、徐良、金大钟、熊威、韩良、朋玉八人保护颜查散后行;其余人各寻相熟分散进京。
这一日,众人来到黑树冈,左侧是一片大苇塘,右侧是一座树林,只中间一条道路,宽仅八尺,勉强容车轿通过。
颜查散的官轿位于队伍中间,四个角分别有一人保护,今天轮值的是韩天、金大钟、熊威、韩良——韩天、金大钟居后,熊威、韩良居前。玉墨骑马在前牵引。
“冤枉——”突然一声大喊自苇塘中传出,众人均是一诧,转目看时,只见从苇塘中钻出一个人,破衣烂衫,满身污垢,头发散乱。
听到喊冤,众人皆转目观看,玉墨准备下马,轿夫准备停轿。马尚未下,轿未停好,熊威和韩良伸手刚要阻拦盘问,那人突地一扑就扑到了轿前,左手掀轿帘,右手中就现出一把尖刀,挺身就刺。
韩天此时恰好来到轿旁,右腕一抬,伸木杖格挡。“咔吧”“噗嗤”“哎哟”连声响起,那人一击既中,并不拖延,拧身一跃,蹿进旁边苇塘中,撒腿就跑。
韩天喊一声:“不好,大人被刺了。”
熊威、韩良就要追赶,欧阳春过来喝住,道:“不要追,先看看大人伤势要紧。”
那一刀正扎在肩头,看着鲜血淋漓,实则不重。欧阳春取了一点儿金疮药给他敷上,叫轿夫搭起轿子继续赶路。
玉墨复又翻身上马,并不担心。
欧阳春看了韩天手中木杖一眼,前端杖头自一尺处折断,便问:“你这木杖还没换?”
韩天笑道:“勉强还能用,我就没急着换。”
欧阳春一笑,也不多说,转身便走。他知道以韩天的武功,有没有木杖,区别也不太大,自然并不担心。
过了片刻,徐良返回,道:“刺客有两个人,可惜让他们逃了。”
原本徐良跟魏昌乘一车,正在说话,见这片地形,就觉得不是好地方,又隐约看到苇塘中有两个人影乱晃,刚下车去查看,已经发生刺杀之事。
韩天道:“逃就逃了吧,早晚恶贯满盈。”
原来轿中并非颜查散,而是蒋平在襄阳找了个死囚冒充颜查散,走大路,真正的颜查散早有蒋平等人保护,轻车简从走小路回京了。
韩天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个冒牌货,而且是个死囚,便乐得打酱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枝木杖到底寿终正寝了。
韩天举杖看了看,原本约五尺,现在断掉一尺,还剩四尺:“倒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拄地,不能称作杖了,只能说是短木棒。”
想着,伸手抽出腿上错锋,将棒头不规则、不平滑处削成一个较平滑的半圆头,然后插在左腰间:“先凑合着用吧。”
韩天这一队因是大队人马,又有官轿,是最慢的。等他们到了东京,其他人都已经先到了。
由于颜查散自家宅子比较狭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因此大家都暂住大相国寺,众人直接到大相国寺面见大人。
颜查散、蒋平等人先到,已经准备好折子,只待第二日朝堂奏事。
翌日,颜查散五更上朝,其余人都在大相国寺等候消息。
到午时,众人得到了朝堂的消息:颜查散察办事件,办理甚善,赏给礼部尚书,赏假百日,假满赴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官加一级,赏给三品护卫将军;卢方、韩彰、徐庆三人,准其辞官,由后人接续当差;蒋平不准辞官,官加一级,赏给水旱三品护卫将军;今日晚膳后,在龙图阁召见众侠义,由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府尹包拯带领引见。
众人听说这几个人加官进爵、赏赐丰厚,更加期待,又听说今晚要见皇上,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韩天听说韩彰辞官了,心中微动,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做一阵子官再说。
一者,前世做了一辈子公务员的韩天深知,若有个官身,很多事情都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