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觉得有理,白福虽然着急,但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丁兆兰让卢珍找了个伙计过来,示意韩天来问话。
韩天看看丁兆兰带着探究的目光,再看看焦鹏略带一丝讨好的笑容,便已知大概,也没有推脱。
韩天取了两百钱放在桌上,道:“伙计,我们想找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什么奇人异事,或者古怪特殊的地方?”
伙计看看桌上的钱,笑道:“要说咱们这鱼鳞镇还真有一桩奇人异事哪!”
“说来听听!”
“咱们镇子西边有个庙,叫云翠庵,是个尼姑庙。庙里有个妙修师傅,现在掌管着这云翠庵。这位妙修师傅跟附近缙绅富户家的少爷,官府里的差爷,江湖上的好汉,都有来往。”说着,嘴角勾起一丝大家都懂的笑容,向韩天使个眼色,道,“我看诸位客官,应该都是江湖上的好汉,若是去了云翠庵,一定能受到特殊的照顾,必会宾至如归。”
“镇上,或者云翠庵,这两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伙计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韩天又取了两百钱放在桌上。
伙计想了下,道:“各位可别说是我讲的啊。”
见韩天点头,便道:“咱们这镇上原来有位教官姓焦,前几年已经死了,留下哥俩和一个姑娘养着老娘。大哥用功太过,给累死了。二哥因无力养活老娘和妹子,只身出去闯荡,五年未归。家里就剩下姑娘和老娘相依为命。镇里还有个人叫高保,是前任守备的儿子,外号叫地土蛇,惯会仗势欺人。这人看上了焦家姑娘,多次找人上门提亲,都被拒了;又屡次想送些银钱,资助她们生活,人家也执意不收。高保和妙修尼姑是惯熟的,不知道想了个什么主意,今天把焦家姑娘给诓到了云翠庵里,至今未归。大家都说,焦家姑娘给诓到了云翠庵里,恐怕得不了好——”说着,摇摇头,似乎颇有点儿不忍。
“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高保惦记焦家姑娘的事情,镇上的人都知道。高保频繁出入云翠庵,也有许多人知道。今天下午,好多人都看到焦家姑娘被一顶小轿给抬到云翠庵去了。”
韩天点点头道:“可还有其他奇人异事?”
伙计道:“再没有了。”
“好,多谢你了——这五百钱请你喝酒!”韩天说着又取出一百钱,放在桌子上。
“多谢大爷,有事儿大爷请吩咐!”伙计伸手一抹,五百钱全落到了袖子里,千恩万谢而去。
丁兆兰道:“云生到现在都没回来,多半跟这件事情有关。事不宜迟,我们便去云翠庵探一探吧。大家回去换夜行衣,然后仍在这儿集合。”
众人纷纷起身。金大钟也站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有夜行衣。
韩天道:“大钟不会轻身功夫,就守在店里,不要去了。”
金大钟虽有些遗憾,也只有点头答应。
不一会儿,丁兆兰、韩天、焦鹏和卢珍四人,各自换了夜行衣回来。白福又向大家磕头,泪眼模糊:“各位爷可一定要把我家相公找回来啊!”
四个人不走店门,直接上房,翻墙越脊直奔镇西。
这一路上,丁兆兰一直留心韩天,除了发现韩天夜行功夫确实很扎实,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出了镇子不远,有一座坐北朝南的大院子。韩天眼神好,借着微微的月光,看到中门上悬一块石匾,阴刻着五个大字,正是“古迹云翠庵”。
韩天向三个人点点头,示意就是这里。
四人跃上高墙先打量一番,见西、中、东三个院子各有灯光。
丁兆兰低声道:“劳烦焦兄到东院探查。”
焦鹏道:“何言劳烦!”
丁兆兰又道:“卢珍跟我到中院去,韩天到西院去。”
两人均自点头。
计议已毕,四人各自动身。
韩天来到西北跨院外,扒着院墙一角,往院中查看,却见院中房檐下已经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往屋内探看。
韩天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得又向周围看了两眼,担心还有人在暗处。
过不片刻,那黑衣人突然抽身而退,继而屋门一响,灯光泻出,一个白衣青年走出房来。
韩天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等人正在找的结义大哥玉面专诸白云生。
白云生好像也注意到了那个黑衣人,向着那个黑衣人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