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道:“焦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首恶已除,想来少华山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剩下那些喽啰,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若是日后继续为恶,自有别人来惩处他们。”
焦鹏无语,心道:“你现在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刚才大杀特杀的时候怎么不说?而且说的好像是我要怎么样似的——”
焦鹏干咳一声,转首道:“这少华山真是富裕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马匹,还至少是中马!说来惭愧,我青龙山是一匹马也没有啊——”
韩天转目打量这些马匹几眼,目光微沉,郑重道:“恐怕这些马都是军马!”
“军马?”焦鹏微惊,道:“何出此言?”
“大哥你看,这些马的左前腿上皆有‘信阳’二字。这说明,这些马都来自信阳军。”
焦鹏仔细看去,果然看到所有马的左前腿上都有一处小小的烙印,不仔细看还注意不到,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是“信阳”二字。
焦鹏沉重地道:“这么说,少华山跟信阳军有关系?”
韩天道:“或许是信阳军,但更大的可能是下面的驻军。毕竟少华山如此偏远,轻易是接触不到信阳军的。大哥可知离此最近的驻军是哪里?”
焦鹏神色微变道:“距此约七十里,有个武阳关,军内驻扎有武阳营,指挥使黄豹,擅使一对方铁锤,据说有万夫不挡之勇!”
韩天道:“很有可能,这些军马便来自武阳关了。”
焦鹏微带焦虑地道:“我们此去襄阳,武阳关是必经之地。如果少华山真跟武阳关有瓜葛,只怕会再生事端。”
韩天想了想道:“军匪勾结,绝不敢大肆宣扬。以咱们兄弟的武功,只要武阳关闯过去,想必这位黄指挥使也不愿意真将事情闹大。”
转着看了看这些马,韩天道:“这些马质量上乘,弃之可惜,咱们留两匹作为代步之用,其他的就在夏店镇卖掉吧。”
焦鹏笑道:“也好。这十匹马中,除了你这匹白马和吕方所乘黑马之外,其他的都是中马。即使是中马,市场价也能到五十贯每匹。咱们急着出手,不好谈价,但至少也能卖到三十贯一匹。”
韩天无语地看了焦鹏一眼,心道:“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还没怎么样呢,就先自己把价钱落下来了。这位焦大哥真是太耿直了。”
韩天笑道:“焦大哥,卖马的时候,你看我的。”
焦鹏诧异地看韩天一眼,心道:“怎么就想自己出面了?难道是想试试卖东西的感觉?”心里虽然疑惑,嘴上当然说没有问题。
又看看这些高大神骏的马,焦鹏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两人一路西行,带着这么多马委实不便,也只能卖掉。
韩天道:“焦大哥,我不喜欢白马,这匹白马就你来骑吧,我骑吕方的黑马。”
焦鹏自无异意,事实上,他反倒更喜欢白马。
韩天又捡起吕方落在地上的“方天画戟”,重八十四斤,比之吕风的“方天画戟”还要重上十二斤。
“焦大哥,你可要暂留一杆画戟防身?”
焦鹏微怔,思忖了一下道:“暂留一杆也好。我虽不擅戟法,但也能用。在花枪练成之前,以之防身倒也不错。而且,在战马上,还是画戟这种长兵器更方便一些。”
韩天让焦鹏先挑。焦鹏知道韩天武功出神入化,使用轻巧的木杖尚且无妨,更不会在乎画戟的重量,因此并不客气,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八十四斤的画戟,他的铁枪重一百零八斤,使用八十四斤的画戟更容易掌握一些。
两人各自骑马,分别牵着四匹空马,又回到夏店镇。
韩天杀死少华山的少寨主“小温侯”吕风之事早已传遍了全镇。镇上的百姓听闻此事,又是欢喜又是忐忑。欢喜的是吕风一死,再也不会有人来强抢新娘,谋夺财产了;忐忑的是吕风虽死,还有老寨主“赛温侯”吕方,若是吕方迁怒于夏店镇该怎么办呢?
韩天两人回到夏店,许多聪明的看他们的来路已有所猜测,急忙让人出镇探查。很快,吕方被杀死的消息也传遍全镇。阖镇百姓均是又惊又喜,奔走相告,甚至有人放起了鞭炮。
韩天不理会这些,仍找陶然楼的店小二打听镇中谁人可以吃下八匹军马。
“这些全是军马?”店小二惊讶地问。
“不错!”韩天指给店小二看军马标记,道,“很明显,这些都是信阳军的军马,也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少华山的手里。”
店小二想了下,道:“若这些都是军马,估计全镇也只有镇北‘四海商行’的胡掌柜能够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