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喜看耍把式的多是穷苦百姓，而扬州府则不然，特别是在这条马家巷子里，看客中不乏颇有身份之人。大家只为找乐子，谁管那是不是真功夫，你一个外地毛头小子在这里咋咋呼呼的不想混啦？不过当看到这人的同伴时却无人吭声了。

为何？因为这人的同伴中有李怀恩，扬州府司狱之子，虽然司狱只是未入流的小官，但是再小也是官，并且司狱掌管刑罚权力颇大，在扬州府颇有些势力。不过众人忌惮他倒不全是因为他老子，李怀恩这厮通吃黑白两道，并且极富心计，属于衙内中的极品。

常言道：“政客耍流氓，神仙也难防；流氓懂政治，神仙都没治。”说的是这世上最惹不起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耍流氓的政客，另一种便是懂政治的流氓。虽然这李怀恩稍欠些火候，不过勉强可以划为老虎屁股一类。

李怀恩并不搭理凑上前赔小心的石猴儿，而是目扫全场，趾高气扬地问道：“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

他口中所指的领头的自然是那位大胡子陈师傅了，哪想到话音刚落自对面人丛中跑出来一个干巴小老头儿，一溜儿小跑来到李怀恩跟前，连声音听起来都透着猥琐：“回大爷话，小老儿便是领头的。”

李怀恩是认识陈师傅的，要不是为了立挺自己的四川朋友他也不想开罪陈师傅，现在领头的怎么换了人了？李怀恩心知有异，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瞥了一眼陈师傅，冷冷地说道：“这样吧，你给我这位兄弟赔个不是外加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小老头儿怯生生地问道：“大爷，赔银票成吗？”

李怀恩哪想和他罗嗦，不耐烦地斥道：“少废话，快点拿过来！”

小老头儿哆嗦着身子来到李怀恩面前，突然伸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尽管李怀恩会些武功，但他做梦也不会料到这干巴老头儿敢伸手打他，愣是没有躲过去。别看老头瘦，手劲倒是挺大，起码这一声耳光听起来相当清脆。

真以为老子是吃斋的，今天就让你见识下马王爷的第三只眼！李怀恩火冒三丈，简直出离愤怒，不过他比纨绔子弟强就强在这里，先弄清楚对方背景，如果背景强大姑且忍着要是背景一般连根拔掉。于是李怀恩一把揪住老头儿的衣领，面目狰狞地问道：“吃豹子胆了吧？是谁指示你这么干的？”

老头儿哪见过这阵仗，差点就给吓傻了，哆嗦着答道：“是……一位小……小姐……”

萧念菡与燕虹霓都是毫无城府的小姑娘，觉得有趣便笑出声来，这使得李怀恩做了明显与他智商不符的错误判断：指示这老头的一定是萧念菡与燕虹霓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