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菡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她连忙摇头,撒娇道:“不嘛不嘛,我一点都不累,也不饿,胖伯伯您就快些讲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店内回荡,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胖掌柜颇显无奈,偷瞥一眼身侧的欧阳峥嵘,见其殊无半分烦躁之意,这才接着道:“约莫两年前,小店来了位游方和尚,一个菜不点只是饮个不停,直到打烊了殊无半点离去之意。店里伙计鲁莽,只道和尚耍赖白食,便要上前驱赶。所幸小的见识广些,看出这和尚不同凡常,寻常和尚滴酒不沾,这位却喝足一天,那要多大肚量?于是小的凑上前去搭讪,说酒钱已有人垫付,不知大师还有何吩咐?和尚微笑不语,左手遥指胡大人墨宝,右手食指蘸点酒水在桌板上写下几个字,而后颤巍巍离开了。小的平白损了些许银两心中不忿,待和尚走远马上拿手拂拭,哪成想擦干酒水字迹兀自不消。小的顿时惊得满头冷汗,原来和尚身怀绝技,竟能用手指在桌板上刻字!”
欧阳峥嵘双目神光迸现,颤声问道:“那些字迹现今尚存否?快些引老夫前去一观!”
欧阳峥嵘霹雳一声把胖掌柜吓得着实不轻,一时竟忘记言语,只是拿手辨了方向。欧阳峥嵘二话不说转身进屋,菡儿紧随而入,胖掌柜亦步亦趋。
欧阳峥嵘双眉紧锁,面目阴晴不定,突兀地问道:“菡儿,可曾看出此八个字有何蹊跷?”萧念菡笑答:“那位大和尚称得上‘文不成,武不就’大师。”
欧阳峥嵘奇道:“何出此言?”
萧念菡嫣然一笑,道:“‘蛟龙归渊,凤凰栖梧’,且不论对仗是否工整,字迹扭曲如蚓几不可辨,此为文不成;虽能以指刻字,指痕却浅得紧,比之菡儿尚有不足,此乃武不就也。”
欧阳峥嵘长叹一声,道:“菡儿呢,江湖险恶,粗心不得呀!瞧仔细喽,指痕岂止是浅,简直半点也无。”
菡儿闻罢,俯首细看,赫然发觉桌板竟平整完好,毫无凸凹,方始大惊失色。
却听欧阳峥嵘接着道:“以指刻字算得上高深的功夫,不过江湖中有此功力者大有人在,就连你小菡儿也勉强做到;至于少数绝顶高手,内力运用神妙,手指划过,木板非凹反凸。但如今日情形,伯伯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未得见,自忖也无力办到。”欧阳峥嵘言至此,神态颇显落寞。
萧念菡小嘴一撇,兀自嘴硬道:“伯伯,大和尚说不准手指涂抹药水抑或精通障眼法术呢?也未可知呀。”
欧阳峥嵘惨然笑道:“罢了,多想无益,找点东西填饱肚皮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