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寒已将塑像仔细擦拭完毕,看清楚了塑像的模样。
出乎他预料的是:
塑像并非是个一大把胡子的老头,而是个英气勃发的年轻人,剑眉斜掠,眼神坚毅,看起来栩栩如生,十分传神。
他转身从神台上跳下,面对神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礼,一边行礼,一边口中无声喃喃低语。
破庙外秋风凛冽。
暴雨如瓢泼碗倒般汹涌而至。
“你可知道,这塑像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苏子衿已经来到了陈寒背后,负手而立,凝望神像片刻后,忽然出声。
“这不是道祖吗?”
陈寒闻言疑惑地回答。
他一时之间不太明白对方问这个的用意。
苏小丫端着破碗也走了过来,她觉得陈寒和苏子衿,看起来都有些怪怪的,不知道这个破神像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那,你可知道,道祖的生平事迹?”
陈寒与苏小丫面面相觑。
说实话。
他们的确并不知道。
苏小丫是从未听说过。
陈寒只是因为有任务提示,清理神像、恭敬祭拜后,可以获得奖励,所以才会这么做。但面对苏子衿的反问,他又不得不回答,不然岂不是露馅了:
“晚辈只知道,道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受万众敬仰。”
他迅速编出了这句勉强能应付过去的话。
苏子衿摇头一笑,并未多说什么,似乎懒得拆穿陈寒。
静静凝视着道祖塑像,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缅怀、悲伤、痛苦、自责……等种种神色。
不止是陈寒,就连苏小丫也感受到了,内心都在猜测,苏子衿是不是与这位道祖,有着极深厚的渊源。
许久后。
苏子衿终于说话了,语带萧索,和破庙外的秋风暴雨混杂在一起:
“道祖,乃是玄元大陆上所有修仙门派、所有修仙者的祖师,我们所修炼的各类道法,均是由他所创,或是后人在他的基础上所创。”
什么?
陈寒和苏小丫相顾讶然。
这岂不是意味着,道祖以一己之力,创造出了整个修仙体系?创造出了整个修仙界?
可是。
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为何自己从未听说过?
难道说,只有修仙界才有道祖的事迹事迹流传,而两人因为出身凡人,所以才没听说过?
“数万年前,玄元大陆还不叫玄元大陆,而是叫天神大陆,被一群自称神族之人统治着。”
“他们说自己是天神后裔,血脉之中蕴含神力。成年之后觉醒血脉之力,便可掌握异能。”
“他们牢牢统治着整片大陆上数千亿人族,将之作为奴隶。令他们当牛做马、日夜劳作。奴隶们的生死,全都系于神族的一念之间。不但祖祖辈辈是奴隶,就连子孙后代也都是奴隶。”
陈寒与苏小丫尽皆默然。
他们都觉得,玄元大陆上的凡人,生活得苦不堪言。
可是相比苏子衿描述的这一幕,他们又隐隐觉得,无论如何,如今的凡人,比之被神族统治下的人族处境,终究还是好一些。
苏子衿的叙说还在继续:
“道祖自出生起便是奴隶,他的父母也都是奴隶,年纪轻轻便被奴隶主压榨至死。”
“因为不堪折磨,道祖逃出了奴隶主的庄园。他一边艰难挣扎求生,一边思索天地大道。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座雪山上静坐七天七夜,领悟出了修仙道法。”
“从此,他的足迹踏遍整个天神大陆,所到之处,攻打庄园、斩杀神族,释放奴隶、传播道法。”
“他告诉人们,从来就没有什么上天注定,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