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在清河殿守了约莫一个时辰,转回到凤仪宫时,葵又急急地赶了过来,把他在慈宁宫看到的景况跟他一说,慕容冲立马就急了。
慕容冲对葵又道:“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还未断案呢,这就隔开了我和姐姐,其中必有隐情,危险就在身边了。”
葵又挠挠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该怎么办呢?”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果真是两眼一抹黑啊,慕容冲也怔住了,一时间没了主张。
“哎!”慕容冲叹了一口气,看着葵又,问道:“疾小臣,看来,我又要睡不着了,本来,这段时间就睡眠不佳,今天,姐姐又被留在了慈宁宫,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葵又眉头紧蹙,继而又憨厚一笑,道:“我忘了,正好我这儿还有一点狗核桃粉,是师父给术士留用的,此物可以催眠,喔对了,师父帮人动刀子时,常用此物麻醉人,不至于病人因为痛而鬼哭狼嚎的叫呢。”
慕容冲眼前一亮,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吗?这里果然就有可以制造成蒙汗药的底料?心里知道这些,表面上却还是佯装不知,故作惊讶地问道:“真有用么?”
葵又从柳药箱里拿出一小节竹节,扯出一小卷缣帛来,拧开竹节的盖头,轻叩竹节,从竹节里掸出一点白色粉末,倒在缣帛上,将缣帛包好,用一个小绸布袋装好,递给慕容冲,正色道:“当然管用啦,只需冲饮一点即可,不能过量的。好了,为了安全之见,我还是少留一点给你吧,这么一点,够你用三次的了。”
“这么小气,就不能多给点么?”慕容冲喜滋滋地收了葵又递给他的一点点狗核桃粉,藏在袖中,又故作茫然的想着心事。
正在这时,苻坚赶到凤仪宫来了,见慕容冲一脸的惆怅,发问道:“凤皇这是咋的啦?”
慕容冲瞅了一眼旁边的葵又,轻叹一声,没好气地回道:“我家姐姐身体不好,正需静养呢,大王怎的就让她独留慈宁宫了?”
“嗯?”苻坚愠怒地看了一眼葵又,那意思是怪葵又怎的来凤仪宫多事了,嘴上又不便说出,这就要发话让葵又退下。
“疾小臣刚刚给姐姐把脉,后又跟着去慈宁宫向老御医交差,才得知了此事,忽地想起给姐姐的药留在清河殿呢,这就急着赶来。正好我已经回来凤仪宫了,便又转了来,正问我回清河殿取药的事呢,大王就回来了。”慕容冲扯道,“大王,你明知道我姐姐病了,怎能让她留在慈宁宫了?若是感染了老太后,岂不更糟?”
“放心吧,慈宁宫那边有老御医、疾小臣及大国师把着呢,清河公主不会有事的。”苻坚目光隐晦地盯着慕容冲,对葵又吩咐道,“你可以回御医房去了。”
葵又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尊了声“诺”,就逃也似的撤了。
慕容冲想起苻坚给他披过风衣,当时就被他毫不客气地脱下来撒了尿的事,不知这个老鬼今天又要使出什么诡诈来,看见老魔头的眼光就很是恶心,这会儿,不仅是难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苻坚目不转睛地挨近慕容冲,双手搭肩地安慰道:“凤皇放心,清河公主不会有事的,慈宁宫又岂是你应该担心的地方么?嘿嘿,你看,今儿清河公主不在,岂不正是你表功的最佳时机啊?哈哈哈哈……”
慕容冲想要推开苻坚的双手,却怎么也推不开,想想今晚无论如何怕是在劫难逃了,就万分地沮丧,苦着脸道:“大王果真体贴凤皇么?”
乍一听这话,感觉怎么就那么发嗲呢?苻坚心头一颤,反问道:“难道不是吗?纵有佳人三千,不及凤皇一个!寡人如何就不体贴心疼你了呢?小亲亲,来吧!”
苻坚一面打情骂俏,一面就将嘴凑近慕容冲的额头,慕容冲赶紧将头一扭,轻易地就躲开了,反而更加激起了苻坚挑逗的心情,他松开了箍住慕容冲的手臂,一边将脱下来的披风甩在一旁,一边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见此情形,慕容冲联想起清河姐姐肯定也没少受到这样的折磨,不由得火由心生,恨不得一刀砍了这老鬼,只可惜,外面有侍卫把守,自己又手无寸铁,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