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大会议室里,钟正、刘利民、蝌蚪、石子,还有张青龙那一帮人都坐定下来。
住在宿舍的方艳看到会议室灯亮,也进来了,看到不认识的几个人破青脸肿看似很惨的年轻人和所长及自己的同事正经严肃地坐着,她感受到了那肃杀的气氛,忍住没笑出来,乖乖地去给每人都泡了杯茶。
可当她看到张青龙时,脸色不由一变。然张青龙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并无什么异常,方艳恢复常态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副所长杜斌,指导员王亮,两个中年民警也来了。
没人说话,似乎还在等什么人,再一会儿进来的是普通民警肖山高和李飞拿着笔和笔记本喊了声报告,刘利民示意他们进来坐下。
钟正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时酒已然清醒的他冷静了许多,自己这公职或许不轻易被撸掉即便保下来也没多大意思。得罪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重要的是这个主任还有个当市长的爹,自己这辈子在这地儿甭妄想升职加薪了。
“我看现在大家都坐下来了,指导员和杜所也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杜斌和王亮在来的路上也知道大概怎么一回事,这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没什么事,关键得看张青龙的。
大家心知肚明这事它没道理可讲,谁权力大谁说了算。
在刘大所长的示意下,肖山高站了起来道:“刘所、杜所、王指导员。我和李飞去了老黄烧烤了解了情况,也记录下了老黄一家的口供。”他之所以没喊到张青龙这个办公室主任,是因为现在在处理事情,张青龙算当事人,显得很是专业。张青龙也静静地坐着,喝着所里档案文员方艳泡的茶,普通的茶在这个时候喝起来他觉得味道还挺特别的。
李飞也站了起来道:“老黄的女儿的口供说当时有人摸她的屁股,但她并没看清是谁。”
张青龙那长得极丑的跟班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我就说当时我伸手抓酒瓶没注意看给抓错了嘛!”
钟正也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不是笨蛋,这很显然就是故意针对他。至于黄莺莺那小女孩确实没看到是谁摸她的屁股,她应该是从感觉和张青龙那张高傲得意的脸神上判断的。而钟正是真真切切看到的,可光自己都看到那也作不得证据的。
张青龙轻咳了一声,那人立即坐下不再哼声。
李飞在刘所的示意下继续道:“由于小女孩子反应过度紧张闹了误会,小女孩子的哥哥和张主任这边的兄弟互砸酒瓶打了起来。我们的警员钟正上前阻止,但当打斗停了下来后,钟正仍继续搧王某、朱某兄弟,刘某及邵某等人耳光,把人都反应快吐血,牙齿都掉了。”
肖山高在李飞说完他又接着道:“刚才张主任的朋友已经掏五千块钱给老黄他们一家,算是赔他们的桌椅损失同时也算医药费,已经取得老黄一家的谅解书。”说完他拿出一张所谓的谅解书
“我上前阻止,他们袭警我是自卫的。”钟正冷冷地道,他知道他们这是往死里整自己,他们并没证据证明停下来了自己还打他们,老黄一家被逼无奈答应谅解他们,可还不至于反过来咬自己一口。毕竟那么多吃夜宵的老百姓眼不瞎,他们一家要是昧着良心出来指证不利于钟正的说词,那么以后大家生活中必然指指点点戳脊梁骨,骂名或许没什么,可骂如果导致影响他们家生意那可断了生技,万万不能做的。所以钟正料定他们定最多就是想小事化了罢了,弱势群体为了生活这是人之常情的事。
“谁能为你做证?”刘利民道。
“那谁又能作证我不是因为他们袭警而才做出的必要动作呢!”钟正盯着刘利民,眼里满是愤怒与杀气。
刘利民不明白这小子不是警校毕业的吗?怎么眼里会有杀气,自己当所长也不是 没开过枪那可都是对着天开的,吓唬闹事的混混小老百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