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阿斌,伺候大佬打电话。”
“荣哥,请吧。”
靓仔斌把桌上的座机连着电话线一把拖了过来,丢到了马夫荣桌前。
马夫荣迟疑了一下,看了靓仔斌一眼,随即按下了拨号键。
突然额头一凉,靓仔斌已经把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马夫荣拨号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咬牙说道:“阿乐,不是这样对大佬吧?”
“大佬,阿斌同你开玩笑的,他年纪轻贪玩嘛,你接着打电话就得。”
李乐源身体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一根健牌香烟,无视了眼前正在打电话的马夫荣,脑海中一幕幕回忆闪现而过,思绪一下子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阿乐,消息打探到了。”
马夫荣脸色铁青的看向李乐源:“官仔森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长期在联合医院儿童病房住院…他老婆无业,平时都在医院照顾女儿。”
“那即是在官塘协和街一带…”
李乐源皱着眉头思索道。
“乐哥,我嘚同差佬驳过火,去官塘的风险太大…”
靓仔斌咬着雪茄说道。
“没关系,我有办法。”
李乐源抬眼看向马夫荣:“大佬,你记不记得,去年为了抢油麻地新填地街旁边的几间马栏,我嘚兄弟们同和图老歪晒马几次,我肚子上现在还有一条刀疤呢。”
“阿乐,你做事勤力大佬我一直记得的,同叔答应,等你什么时候返来社团,即刻帮你扎职。”
“大佬,我不是要同你邀功…我是想请你打电话回去,召集兄弟们,即刻扫平老歪油麻地所有的场。”
李乐源云淡风轻的说道。
“同老歪开打?”
马夫荣惊讶的看向李乐源:“为什么阿乐?老歪同你有过节?”
“你去做就是了,管我同老歪有没有过节?”
李乐源脸上的笑意一闪而没,他神色凶狠的把手中的香烟按在马夫荣的胳膊上,马夫荣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惧的看向李乐源。
当他进入房间第一眼看到李乐源时,他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靠着打感情牌侥幸捡回一条命。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李乐源凶悍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戏虐与调侃,让马夫荣感觉李乐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不明白,从前那个有点小聪明但还是被他画饼骗的团团转的阿乐,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难道说阿乐在青山精神病院真的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一个没人性的颠佬?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李乐源冷着脸说道:“差佬追着我咬,字头又要对我赶尽杀绝…香江我是呆不下去了,你最好配合我,让我顺利登船跑路…念在我曾叫你一声大佬的份上,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要不然,第一个干掉你。”
马夫荣无力的说道:“阿乐,我…”
“即刻打给花洒,让他召集人手扫平老歪的场。”
李乐源抬手把枪口顶在马夫荣的头上:“要不然,别说你是我大佬,天王老子都没面子给。”
“好,我打,我打。”
马夫荣又惊有恐的拿起电话听筒开始拨号,眼神中即有恐惧又有一丝对活下去的奢望。
一个小时之后,油麻地新填地街富乐酒吧门口的空地上,突然聚集了一大批纹龙画虎的江湖中人,他们手持钢管棒球棍砍刀,黑压压的一大群,在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壮汉带领下,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朝着街尾流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