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奔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门瞬间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带火光的东西从缝里丢了出来。
林九定睛一看,来不及走门,搂着静之一蹬墙面,直接翻墙进去。
还未来得及捂住她的耳朵,院子外头轰隆一声巨响,震得静之耳膜欲裂。
她刚抬起头,就听到文才一脸心虚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在对她说话。
“说什么啊?”她大声说。
仅一墙之隔,她被震得耳朵一阵鸣叫,致使她听不清文才的话。
林九也是。
他甩了甩头,两人缓了好一阵子,才渐渐能听到秋生跟文才的说话声,但是还有些模糊不清。
文才以为把他俩炸聋了,这会儿慌到差点给他俩跪下了。
“师父,你们没事吧?能听得到吗?”秋生圈着嘴超大声朝他们喊。
文才扯着秋生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吓得嘴都白了:
“不,不关我事,是小雨非要玩炮的,这回还搞出了个大的,下午就把师父的内裤炸翻天了,我好不容易扯了个借口,你别告诉他啊。”
“哎呀,放开我!他俩都被炸聋了,你还怕他听到啊。”
望着还在掏耳朵的林九,文才小声嘀咕:“师兄,你试试。”
秋生点头,看着两脸懵的林九和静之,圈起手大声喊:
“我师父是个小气抠门鬼!!!”
刚说完,脑门就挨了一棍。
“哼!还你一棍。”
林九放下手中的扫把柄拍了拍手,朝秋生说话的声音有些大:
“臭小子,我是听不清,可我眼不瞎,骂我抠门是吧,本来过年的时候打算给你点零花钱的,这回不用给了,不然岂不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说完,他用力甩开秋生紧紧缠上来的手,一脸忧虑看着静之,“你怎么样……”
还没说完,他的双耳就被捂住。
暖流盈入。
耳鸣声渐远。
月光下,她满是担忧的目光像是两块敲门砖,悄悄的叩响了他的心房。
耳边除了他愈发快速的心跳声,她柔和的声线也跟着一起传了进来,“阿九?你还好吗?”
同时,也传来了那两个兔崽子求饶的声音。
秋生双手合十,一阵嚎:“师父啊,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聋的时候说你坏话……你给我点钱吧,我要穷死了。”
文才哆嗦着嘴,跟卡壳的复读机似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九:啧,真是碍耳。
他眉毛一竖,刚想骂人,小雨从大厅门后伸出了个头来,一张圆圆的小脸跟钻了灶洞一样。
雀黑。
林九用力闭眼又睁眼,那张小脸依旧黑得看不清五官。
他怒从心起,“谁干的?!”
小雨看着外头明亮的月光,想出来又不敢出来,伸手指了指文才。
“啾,放,炮!他教!”
文才慌得脑门直冒汗,“师父,不是,哎呀,他,这,我,嘤~”
捣鼓半天嘴没解释清,他低着头怼着他师兄的背,欲哭无泪。
秋生一把揽过他的脑袋,“嗐,乖,别哭啊,几句话都解释不清楚,你笨死算了!”
静之看着小雨身上还缠着好些巨型鞭炮,赶紧走过去给他解下,林九也顺手夺过他手里点燃着的一根香,并敲了一下他的光脑门:
“就不怕这东西把你炸翻天吗?”
看着一身官服破破烂烂,跟个小乞丐似的小雨,林九觉得血压有些上升,他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严厉呵斥:
“禁止你玩火!”
文才被叫去给小雨洗澡换衣服。
秋生则是留下帮忙林九弄孔明灯。
他俩搭了个临时的高台,把买来的孔明灯展开拴住。
孔明灯下的烛火已经点燃了照亮了明黄色灯布上的八卦和符咒。
整个灯在夜风中摇曳着,好似要扯开底下那条拴着它的黄布,飘向天际。
林九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它上天,还差一味最重要的“路引”。
“把装着女鬼的坛子丢上来。”
林九站在台子上,朝底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