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虎是真虎啊,等会这房梁木不会从中折断了吧?
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清脆的女音:
“爹,好功夫!”
这时,静之才注意到桌边还站着一个眼熟的妹子。
哦,原来是昨晚给她送纸的奀妹啊。
此时她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她爹利落翻身落地的动作,一脸羡慕。
静之有些疑惑,为何她会羡慕?
难道她爹没教她武功吗?
正当她埋头沉思的时候,大叔说话了,语气里充满自信:
“奀妹,这张画呢,是你爹我生平第一次完成的书画,送给你!”
奀妹却是面露难色,甚至可以说是愁眉苦脸。
她皱着鼻头,为难地看了看桌上的画说:
“不要行不行啊?”
不得不说,给静之一把子好奇住了,她伸长了脖子就要往里看,怎料眼前这位大叔长得实在宽厚,死死挡住了桌上的画,她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大叔耳朵动了动,突然唰的一回头,静之瞳孔一缩,赶紧矮下身子。
她紧闭嘴巴,心里忍不住想:
靠,耳朵这么灵,跟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屋内拿起纸张的哗啦声,她这才又悄悄的扒到窗框上,偷偷朝里看去。
只看那画一眼,她差点就憋不住笑了。
妙啊~~~
只见那画上,赫然是大叔自己的肖像画,画的中下方还画着一簇栩栩如生的竹子,右上角写着四个大字:
“我爱爸爸!”
摒除那四个大字,静之觉得整幅画最牛逼的,是那肖像画。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用毛笔画出这种效果,跟写真素描似的。
不得不说,这位大叔在作画方面还是蛮有天份的。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奀妹,书法练到最高境界呢,是画中有字,字中有画,你要记得,对国家要忠,对天地要敬,对父母要孝,对朋友呢要信!”
窗外的静之不住地点头,可不是嘛,大叔三观还是蛮正确的。
这时,奀妹突然说:“哦,那对师叔呢?”
“什么师叔啊?”
奀妹指了指隔壁屋子:“师叔昨晚回来了,他好像有病啊。”
大叔撇嘴:“那个娘娘腔,那么大岁数了,还学人家唱花旦,一定搞不定,拿点东西救济救济他。”
听到前半句,静之额头青筋直跳,刚想暴起,却又突然听到后面那句话。
她又悄悄蹲了下来。
她可算是听出来了,她昨晚说漏嘴了,这大叔估计是臭弟弟的师兄,不愧是师出同门,可真是和他一个性子,嘴硬心软。
屋里这时又传来奀妹的声音:“哦,我早就预备好了,一头猪,三只鸡。”
这话一出,不光屋里的大叔震怒,屋外的静之也是直接愣在当场。
奀妹啊奀妹,你是真大方啊,也是真败家啊。
就在这时,她耳朵动了动,隔壁好像传来二娣的几声咳嗽。
她心中暗道:
糟糕,出来太久,忘记病秧子也是早起的人了。
于是她又猫着腰,悄悄走了回去。
才刚到二娣家的篱笆前,突然一个身影如一阵旋风般,从屋内冲了出来。
她一个晃眼,整个人就被死死搂住。
她的头被死死按进他怀里,首先窜入鼻间的,是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其中还混合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静之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刚起床的二娣。
她刚想动动手,却发现两只手也被他紧紧箍在他怀里。
“放开我,这是在外面呢,等会给人看到。” 她声音闷闷的。
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和急促的呼吸,一时之间,静之竟未挣扎,就这样任他抱着。
他是在……害怕吗?
二娣深呼吸了几口来自她发间的清香,缓缓压下内心的恐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眼睛却不带眨地盯着她问:
“一大早的,你们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