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内敛,他一直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话也不是轻声细语,而是有气无力。
好不容易等到下学,我才赶紧跟上他。
“恒师兄,我昨天不是有意的,你笛子吹得很好,是我太浮躁了。”
“没事。”恒师兄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的笛声听着很悲凉,让这冬天更冷了……”我还没说完。
恒师兄说“你的理解能力终于有点儿进步了,你可以去跟夫子说,不用跟我说。”
他说完就继续离开了。
我只能在后面再说一遍“对不起!”
或许他真的不在意吧。
我也准备回去了,突然听到单凌尘的声音。
“真是罕见啊,你今天居然没被留堂。”
我有些生气,猛的回过身,脚下也开始打滑,我想稳住不摔,脚步却一直踉跄,身体时而向左歪,时而向右倾斜,好不容易站稳一点。
单凌尘却开始鼓掌嘲讽道“哇,你还会跳舞呢,厉害厉害。”
我气不过,抓起雪向他扔去,他很轻巧的躲开,一点都不打滑。
单凌尘随后说“恒宇川向来那个样子,你别管他。”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道个歉。”
“你明天别穿这个鞋了,不是发了个防滑的冬靴吗。”单凌尘说完还扔了一个雪球回来。
我一躲,又打滑,一下子摔地上,单凌尘笑着离开了。
他这个人真是狗得很。
这个冬天,跟大家一起待的时间很多,在课余嬉笑打闹,在课间相互讲解。
泰鸿师兄特别讨厌别人谈论他上身高,每次都会气得跳脚,其他人还偏偏喜欢这么逗他。
据莞师姐说,泰鸿师兄是觉得习武会让他长高,才来到这里的。
他很勤奋,不过看起来,练武跟长高并没有关系。
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人群,这里的氛围很好。
冰雪消融,春天快来了,我们也回到了各自的峰上。
单凌尘,不,我现在还是挺乐意叫他师父。
师父现在也负责多了,有个师父样子,会盯着我练习,及时为我指正不足之处,我的剑术也得到了很快的进步。
“这后山的桃花开的真好啊,今年估计有桃子吃了。”师父看着这一坡的桃林,这是他三年前种下的。
他还在沉醉其中,我有些心虚的不敢进去。
果然,听到他的叫喊“谁干的!砍死了我好几棵桃树!手法这么残忍!”
当初练习巧劲的时候,拿剑劈树,我也不知道那是桃树啊,还以为是普通的树林。
“安好!是不是你!”师父的怒吼从桃林里传来。
我赶紧溜之大吉。
最后还是没躲过,被师父抓回来。
“桃树做错了什么?你要拿剑这样劈它!”单凌尘满脸心痛。
“你坑我的还少吗?我砍你几棵树,怎么了”我小声的说。
“这也是生命啊,你对生命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单凌尘摆出师父架子。
“一棵树要什么敬畏啊?”
最后还是被他按着给树道歉,并且重新种上几棵桃树。
完了,他还一直啰里吧嗦的强调着,要如何对待生命……
我感觉他怎么年纪轻轻,说话一股老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