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秦小雅从进来到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怕又急,失魂落魄的蜷缩在墙角。听到娘亲的一声唤,如回了魂一般,扑到牢房的木栏杆上,泪水更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雅儿,告诉娘,你是冤枉的对不对?”宋莲看见扑上来泪流满面的闺女心都碎了,真是一声“娘”痛断肠啊!
“娘…我…”秦小雅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唉!你怎么这么糊涂呀闺女…”宋莲一瞧闺女的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无奈的埋怨了一句,眼泪就出来了。
“娘,救我,一定要救我呀,妞儿还那么小,没了娘,以后可怎么活呀……呜呜呜…”秦小雅急切的抬起头,双手紧紧的抓着监狱的栏杆,娘俩四目相对,泪如雨下。
“小雅别怕,娘会想办法的……”宋莲急切的安慰着小雅,抓住她的手,其实她自己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半个月后,开庭审判的日子到了。在福顺县城衙门大堂的里外挤满了人,人山人海,挤油似的都来看热闹。
二十出头的秦小雅被押了出来,双手带着枷锁。半月光景,形容枯槁,眼神暗淡,皮肤腊黄,嘴唇已然开裂,卷起了白色的干皮,流出的血液又在白色的干皮上堆积,再风干,形成红色的干皮。
“毒妇,你这个毒妇就该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下油锅,你真是狠毒啊你,竟然敢毒死自己的公公婆婆……”牛家老姑奶奶看见秦小雅,气不打一处来,颤颤巍巍的就想上前打她。
“姑姑息怒息怒,这里是公堂,大人还在上面坐着呢,千万别惹什么乱子啊!”牛财旺忙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老姑姑劝说道。
“呸,要不是你当初要死要活的娶了这个败家娘们,你爹娘能落的这么个凄惨下场吗,啊?当初你爹娘就说她有个克夫的娘,这样人家的女儿要不得,你偏不听,如今你看看…哎呦,我那苦命的哥哥嫂子呀!…”牛家姑奶奶越说越伤心,扯着嗓子嚎叫开了。
宋莲一家挤在另一边,揪心的着可怜的秦小雅,对人群中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麦国臣稳坐在县太爷的位子上,见人群喧闹,拍了一下惊木,他升职这两年,早巳在官场上混的风声水起,风光无限,这种场景也见的多了,等人群安静下来,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尊口,对跪在堂下的秦小雅问道:
“咳咳,堂下跪着的可是牛秦氏?”
“正是民妇!”
“大胆刁妇,牛家有人告你毒害公婆命丧黄泉,罪大恶极,还不从实招来?”
“是,我的婆婆公公都是被我用石蒜花根茎煮茶毒死的,民妇认罪!可是,这都是牛家人不把民妇当人看造成的。公婆偏心,常怂恿着我家男人打我。当每天他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朝炕沿狠狠磕去,又似乎是不解气,他翻身骑在我的身上,伸手便是几个狠绝的耳光时。作为公公婆婆不帮忙劝解就算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数落民妇的不是。民妇在夫家活的猪狗不如,难道不应反抗吗?”
“啪,常言道:桥归桥,路归路,不要缠三绑四再说别人的不是。今天,只说你是怎么谋害于婆婆和公公的便可!”麦国臣一拍惊木,大声喝斥到。
“县令大人,您看不到,也不想看到,民妇为了在夫家生存的艰难挣扎。既然如此,民妇也无话可说了,民妇认罪便是!”秦小雅跪在堂下,一脸冷然。在牢里的这半个月光景,让她的心如死灰,牛家人恨她入骨,没一个人来看她。娘虽来两次,除了哭,也没别的法子。她眀白自己犯的是杀人的死罪,岂是好救的,还不如赴死抵命来个痛快。现在认了罪,心倒是释怀了。
“牛秦氏,无论生活再难,都不是你杀人的借口。从古至今,借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便是律法。如今,你既已认罪,就签字画押吧!”
麦国臣看着秦小雅画押过的罪状,当厅宣判:
“牛秦氏毒杀公婆一案,罪名成立。判,半个月后在菜市口当众斩首,以正民法,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