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村里的大嘴巴子长舌妇们,成天吃了屎不成?见天儿的编排人。这莲嫂子见我可怜,眼睛看不见了,好心照顾了几天,倒惹得一身的是非……,不行,是谁说的?我得找她们说明白去…”
“得了吧!你这是黑老鸹涂墨,越描越黑。管她们呢!这些人成天没事儿找事儿,不是这家长就是那家短的,让她们说吧,说够了,自然就闭了嘴。”石磨子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村里就是这风气。
焦洛平也沉默了,村子里这挥之不去的、刻到骨子里的讨人嫌的气息,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挥之不去,让人没辙:
“说的也是啊!这管天管地,谁还能管得住别人放屁!吃,兄弟,把这盒也拆开…”
焦洛平这次吃了一个大亏,那天有人背后推了自己,这还不知道是谁呢!他明白,再去打这没嘴的官司意义也不大。这些天在医馆里,他看见安木槿和常千旗,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是客客气气,高接远送的。算是想通了一个道理:人,只有自己有本事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别人才会怕你,高看你。
焦洛平看燎壶里的水开了,拿了两个粗碗涮了涮,给他们俩个倒上开水凉着。坐下来问到:
“兄弟,我掉枣刺窝里那天,你们见山坡上还有其他放牛的人没有?”
“没有啊!咱们村有牛的就咱们几家,里长家和老曹家没见去……”石磨子不解,焦洛平咋这样问。
“咋没有?咱们把洛平哥抬下来,又赶回去的时候不是见曹铁石背了捆柴火正下坡吗?”石憨子接过话,实话实说。
“嗨,人家是去砍柴,又不是放牛,好不好?”石磨子觉得兄弟是答非所问。
“哦…!来,水不热了,兄弟喝茶…”焦洛平心中了然,不再多说,招呼着兄弟两个吃喝。心是盘算着,打今儿以后,自己不光要练好本事,还得小心点有人害自己啊!
宋莲这边,刚去地里挖了一袋红薯回来,正背着往家走。只见对面的秦英朝她啐了一口:
“呸…,不要脸的小娼妇,刚害死了自己的男人,转身就去勾搭小白脸,真是个下贱货。来来来,给大伙说说,那个独眼龙的家伙大不大?哈哈……”
“哈哈……”村里的一众妇人起哄,笑破了天。
“秦英,我不爱搭理你,是因为把你当成疯狗看,这狗咬我一口呢!我是不会咬回去的。但是狗如果天天咬人,哪天惹恼了我,我会把她宰了顿汤……呸…”宋莲停下脚步,也啐了一口,眼神凶狠的看着秦英。她知道这些货们,如果一再忍让,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他记得木槿说给她的话:
“无原则的忍让,只给某些人助长了嚣张气焰。人的善良中应有锋芒,将所有要对你不利的伤害杀死于萌芽中,那些小小的矛盾是慢慢累积起的,如果早一点竖起抵御的铠甲,它会消退,平息,消失,如果任其长大,最后你将无法抵御。人善被人欺,善良绝不可给罪恶让路,要随时随地精准的反击敌人。”
秦英被宋莲的狠话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还口。看宋莲已经背着袋子走远了。这堆爱挑拨是非的女人们拍了拍秦英的肩:
“咦!秦英,自打你哥死后,这挨打受气的宋莲,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凶刹附体了?说话这么狠,吓唬谁呢?”
“真是,吓唬谁呢?走,我们散了吧!”曹铁栓的媳妇儿拍了拍秦英的手,转身先去了。
这次吵架过后,秦英总觉着是自己哪里没发挥好,想着要不要再找宋莲吵一次。可是想起宋莲的狠劲,也就想想算了,因为公爹也要她少招惹宋莲,她也就只能先忍了下来。